皇帝对云舒这种踩着点来的拿侨很不爽,可是又不能为这等小事斥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可以气气他。
皇帝笑眯眯的朗声道:“武安侯昨日向朕请辞半年,到边境数郡代朕巡边,顺便到河东卫家提亲,依朕看呐,巡边不过是个幌子,到卫家求娶美娇娘才是真的,自古英雄爱美人,卫家是大靖股肱,此番也是美事一桩,云王,你说是不是啊?”
说就说嘛,还特意问了一句云舒,这不是存心添堵嘛。
云舒风轻云淡的答道:“是啊,武安侯御台摄政,河东卫家乃百年名门,自古频出名将重臣,在大靖颇有声望,如今喜结秦晋,真是天造地设。
恭喜武安侯抱得美人归,恭喜陛下再添佳话啊。”
想让她不痛快,司马凌向来不是对手。
她说得真诚,不见半分作假,却句句照司马凌的心口上戳,他已年满十五了,楮铭摄政,自己朝政还半点做不得主。
还有楮卫两家联姻,是太后一意坚持,本来他也有忌惮,但想到不过是太后一桩心事,终究是楮家人,不得不防,云舒这是在嘲讽他呢,楮家本来就把持朝政,如今再与手握武陵兵马的卫家结亲,还不是强强联合,还特意说了秦晋联姻,这能用在臣子身上吗?
口舌上没讨到好处,司马凌也不太高兴,处理了几件小事就匆匆散了朝。
裴越在旁边抱胸看着楮铭收拾行李,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我的爷,您就是这样没出息的吗?
你是堂堂摄政的武安侯诶,不就是人家拒绝了嘛,面子可以再挣回来,现在这算什么?
还逃到边境去巡查,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武安侯呢?你让我以后在军中,还怎么和兄弟们吹牛…”
楮铭置若罔闻,拂开他站的地方,开始收拾铠甲,看到旁边红绸包着的护心镜,这是上次出征云舒送的,他一直贴身带着。
出征义阳,明明给了她下手的机会,为什么那时候她没做,而现在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裴越见他捧着护心镜细细擦拭,活脱脱一个怨妇的模样,已经彻底没眼看了。
阴阳怪气的哀叹着,“诶…可惜被人家郡王弃捐筪笥中,恩情中道绝了,某些人现在只能婕妤之叹了。”
楮铭将护心镜包好,放入箱笼中,平静的说:“你既然话这么多,就先去搬一百沙袋吧。”
裴越一跺脚:“哼,去就去,只知道对我逞威风。”
楮铭坐下来,抱起於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