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个人,都值得此地的全军将校行此一礼。”
继而,未来军神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可是,你们之中的很多人,却再也没机会看到胜利了,他们,都长眠在我们脚下的这块中华之地上。
我曾站在雪花山主峰,感受着第十七师第102团第五连全体150名官兵的铮铮热血;我也曾在娘子关后翼,听着第三军数万官兵用血肉之躯和日寇重炮抗衡而不屈的怒吼;我还曾亲手抚去我129师386旅年轻战士苍白脸上未曾干涸的血。做为中华革命军的一师之长,我无比心痛,这些长眠在此地的我军将士们多么年轻啊!他们或为人子,或为人父,或为人夫,每一个人的逝去,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悲伤。
可是,我又为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正是因为他们,因为你们,因为在这场晋东保卫战中迎着日寇的飞机大炮机枪和刺刀的全体官兵们,我山西上千万父老乡亲才不会被日寇的铁蹄所践踏。因为你们用自己的热血、生命和对国家民族的忠诚,用自己亲人的眼泪,换得了更多人的安宁。
请你们亲口告诉我,这一礼,我,和在此地的其余师长、旅长、团长们,该不该敬?”
火光中,未来军神在镜片后面的眼,浮上一层淡淡的水色,但目光,却无比明亮。
周围的官兵们,脸上无不热泪横流。
将军,在向他们行礼,他们应该无比荣耀。
但,荣耀,不是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的理由。
是他们,想起了不能陪着他们一起享受荣耀的战友们。
何谓战友?是你能将后背交予他,在他倒下时来不及悲伤就必须得继续沿着他向前扑倒的方向继续前进的人?
不,不仅仅如此。
是当你承受失败时,有他在一旁,默默递过枪,告诉你,兄弟,你不孤单,我永远会在你身边,无论生或死;是当你享受荣耀时,你也希望他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高高举起手中的枪,纵情狂呼:我们,胜利了。
可是,很多人,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们要么躺在冰冷的墓穴里,要么,被白布包裹着,要么,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栖身于不大的小盒子里。
在赵寿山的命令下,重建第五连的西瓜,由一个大头兵挂上中尉军衔的西瓜笔直的站在外围,身形犹如一根钉在地上的标枪,但,泪如雨下。
他,也一定想起了他的连长,想起了他的姐夫,想起了全连一起吃一起睡的战友们了吧!
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