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她在这儿可以弹弹琴,唱唱曲儿。你说,这是不是荣宠?”
方芷晗望着一旁的绿屏,眼中是难以言状的复杂情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绿屏却是嗤嗤一笑,不无嘲讽地说:“红袖姊也不比偶好啦,侬那点丑事要不要偶给侬抖落出来呀!”
她斜着眼瞧着红袖,满眼地轻蔑,嘴角挂着一点轻蔑地笑。
红袖却是哈哈一笑,道:“要说也是我自己说,要你这个浪蹄子搬弄!”
她眼睛一转,望向了方芷晗,叹息道:“我的命也没比这贱婢好多少。虽不用陪那么多客人,只陪一个人就够受的了。”
方芷晗想了想,猜测似的说:“阿姊莫不是谁家养的歌姬?”
红袖点了点头:“起初嘛,是歌姬没错,后来就当了人家的妾了。唉,原本想着,像我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能给将军当一个妾也蛮好。可谁能想到,那家伙……唉,真是畜生一般的家伙!”
“他打你?”方芷晗关切地问。
红袖卷起自己左手的衣袖,亮出了半截鞭痕累累的手臂来,说:“你瞅瞅,这是他打的。”
“啊?”方芷晗大惊失色,忙用手捂住口鼻向后退了去。红袖那雪白的胳膊上凹凸不平、一道浅一道的鞭痕太过触目惊心。
“他每次喝完酒就打我。”红袖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却又忽然一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说怪不怪,他的侍妾有那么多,但每次都只打我。我浑身上下全是伤。要不是花鸟使把我采了来,早晚,我得给他打死了。”
方芷晗鼻头发酸,感叹道:“如此说,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可不?”红袖用两手将眼泪擦干净,换上了一副笑脸,说:“我走那天,将军恶狠狠地瞪着我,悄悄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倒是把我吓得半死。”
“他说什么?”方芷晗问。
红袖还没回答,绿屏却抢着说了:“早晚有一天,俺要像射天上的雄鹰一样把长安城射下来,把天家所有的女人都抢过来。是不是?哼!这话你说了多少遍啦!”
红袖只回头瞪了她一眼,却没有斥责她,算是默认了。不过这话却让方芷晗有些心惊肉跳:“你那个将军叫什么?”
红袖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地回答:“安禄山。这小子是个胡人,腋下臭不可闻。唉,胡人都一个德行。”
“此人有反心,红袖姊可得把这个消息告知官府呀。”方芷晗有些焦急地说。
红袖有些疑惑地瞅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