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淅淅沥沥。 落在地上,溅起水花二尺高。 聂长卿握着杀猪刀,眼眸赤红,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歪歪扭扭,像是一条条的蚯蚓,滑落而下。 他疯狂,不甘,煞气满满。 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了五年,仍躲不过。 白刃光芒亮的刺眼,挥动而过,带着颤动的声音,像是将雨珠对半切开,使得连绵大雨的哗啦声响都被盖过。 脚步高频率的踩动。 聂长卿低吼一声,手中杀猪刀划过弧度。 两位刺客,气血喷薄,将临近周身的雨水都给炸开。 叮叮! 白刃与杀猪刀碰撞。 三人互相划过小巷的地面,积水溅起数尺,殷红的血,混合着雨,染红了地面,可很快便被冲散。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聂长卿的肩部开始,蔓延到了小腹处,血水从中汩汩流出。 不过,两位刺客,有一位“噗通”一声,血溅寸许,上半身拦腰被斩,滑落在地,另一位则是回身,继续踩水杀向聂长卿。 聂长卿握着杀猪刀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远处。 聂双还是没有听聂长卿的话,他跑了几步,便扭过头来,便看到自己的父亲,用杀猪刀砍死了个人。 原来,那不仅仅是杀猪刀,也是杀人刀。 而聂长卿自身也血染粗布衣。 年幼的聂双,心神第一次遭受到了冲击。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在雨幕中僵直站立,嚎啕大哭,声音撕裂,夹杂着恐惧,夹杂着对父亲的担忧。 聂长卿却已经是顾不上他了。 今日,这些刺客不死,死的就是他和聂双。 杀猪刀在手中翻飞,凶狠、疯狂,虽然看似无章法,但隐隐中,却又暗含特殊的轨迹。 那剩下的一位刺客,被一把杀猪刀给压的连连后退。 小巷尽头。 唯一伫立的那蓑衣斗笠人影动了。 他迈出一步,取出了一只木笛。 轻声吹奏,笛声居然盖过了滂沱大雨的声音,萦绕在巷子中。 噗嗤。 聂长卿杀猪刀从刺客的背后穿透出来,血水滴溅。 他摇摇晃晃的站立,握着杀猪刀,盯着那缓步行走的身影,雨水顺着下巴滴溅下,他的表情,充满了不甘。 “一曲《潮水谣》,道宗第九韩连笑。” 聂长卿视线透过雨帘,道。 雨水连绵。 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吹奏木笛的韩连笑,走的虽慢。 可是,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聂长卿的面前。 曲毕。 斗笠下,露出了一张俊俏的垂鬓男子脸。 “道宗第十‘无双刀’……风采依旧啊。” “哪怕被断了手筋,仍能轻易杀两位一流武人,聂师弟,你真让师兄敬佩。” 韩连笑扬起了木笛,抵在聂长卿的杀猪刀上,一股巨力不受控制的让聂长卿将刀压在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