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关的大事,你恃宠先求道保命符也没什么错。人嘛,自然都想好好保住自己的命。”
楚怡哑然,他没再多少别的,站到她房里的书案边沉吟了一会儿,便提笔蘸墨写了下去。
写完,他还盖了个印。
楚怡当然好奇他是如何写的,立刻爬起来踩上鞋蹭到了他跟前。
定睛一瞧,纸上除了落款和朱红的印外,就一行字:誓不以个人喜恶取楚怡性命。
见她过来,他看看面前的纸又看看她:“满意吗?”
……行吧!
楚怡觉得足够了。
诚然,如果她担心的那一天真的来了,他但凡想杀她就一定能找到能拿的出手的罪名,不会让事情看起来是“以个人喜恶”。
但她如果那样焦虑,这份焦虑就永无尽头了——他现下是太子、以后是皇帝,他如果想杀一个人总归总能做到,任何字据都拦不住绝对的权力。
她想要的不过是有那么一点保障。这份保障只要能在关键时刻有那么三两分作用,让他犹豫一下,便可以让现在的她多一些底气。
多一些接受他的底气。
是,她对他的纠结并不止这一点,三观冲突带来的纠结深了去了。
可楚怡近来渐渐的想明白了,总这样纠结日子没办法过,她得学会达成和解。
人的成长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个不断与世界达成和解的过程。尤其在别无选择的前提下,兜兜转转的纠结对自己毫无益处。
她需要跟他达成和解、跟这个时代达成和解,也和现在的自己达成和解。
于是在拿到这张字据之后,楚怡有意识地逼着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沈晰一怔。她站在他的侧边,双臂环着他的整个身子,脸埋在他的上臂上,声音听上去笑吟吟的:“收下了,多谢!”
“……客气。”他意味复杂地笑了笑,又忍不住地为自己争辩,“其实我真的不是会草菅人命的人啊……”
“知道。”她点点头,“那就更感谢了。”
他如果是爱草菅人命的人,她壮着胆子求这个字据,是她险中求胜。
他若当真不是,却依旧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写了,便是他在照顾她的情绪。
楚怡心下品味着,觉得他对她确实还算挺用心。
那是不是稍微进一步也挺好的?比如找个机会……呃……滚一下?
姑且在心里把他定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