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话到此处,苏凔本该客套追问一句,然他无端生了隔阂,今日多逢变数,身心俱疲,只当是薛凌不想说。
她既不想说,何必多问缘由。当即起身作别,薛凌交代底下人着马车将人送了回去。原她是想着苏凔既来了,省了自己再跑,干脆趁着他正开悟,要其三日后上表魏塱调沉元州回京领兵的。
方才那小厮来传,正是说樊涛领兵入了垣定,其手下兵马,也半数跟了进去。若无岔子,日暮前估计会全进去。全军覆没,就在今晚。
沉元州,该回来了。
只脑子转了一圈,想着还是不要逼的太急,万一这蠢货又调头回去了,可再没一个齐世言来给他挡阎王。索性逸白也说了,朝堂上不缺递话的,不差苏凔这么张嘴。
她仍耻于承认,自己实心疼于苏凔,不忍不愿尔,并非不能不该。
然薛暝归来,垣定事顺,她也实没多少心思能花在苏凔身上。虽午膳已过,晡时正当宜。人前脚刚走,薛凌即寻了薛暝来,又令底下在园中置了茶碗吃食,兴致极高。
稍后听得底下人报,说已往外传了话,苏大人是犯了心季之症,如此苏凔来壑园也合情合理,薛凌愈发没功夫惦记他与齐世言如何。
美中不足是今日天道欠佳,早间暖阳茂茂,这会子两人才坐定,头顶黑云翻墨,变的比六月还快。
好在壑园地阔亭广,不惧狂风骤雨。薛凌难得卸下心防,笑意盈盈托了腮娇声问:“怎去了这般久,我当你七八日就回了。”
她看一眼四周,并无人在近处,有些女儿家撒娇姿态:“我在逸白面前扯了好些谎,还不就是你回晚了。”
然薛暝不知薛凌所想,一见她羊怒,忙从身上取了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双手推至薛凌面前,温笑道:“路过瞧见此物精巧,买来与姑娘做个玩乐。”
他亦知周遭无旁人,还有几个暗卫盯的牢实,只是口上用词仍十分小心。薛凌不疑有它,喜道:“什么东西来着?”一瞬双眸如星,皎皎照到了盒子上。
大抵有那么一瞬,她真以为是什么精巧物件。像...鲁文安去原子上捎带的红色果子,又或是去宁城顺路带回的雪白碎糖。
她瞧那盒子锁扣花纹精细繁复,像是赤金缠丝的手艺,摸索了一下没能找出机关所在,又怕一个不小心按坏了,找不着匠人修,实在可惜了。
她抬头问薛暝,眉眼澄澈成一泓泉:“按哪来哉?”
薛暝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