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池见他神色还算正常,从惊醒间回过神来,缓和了些道:“啥事啊。”又往窗外看了眼,道:“这是什么点,乌漆嘛黑的。”说着话自顾下床点了灯。
李敬思笑笑道:“稍后。”话落转出屋外,直走到有人处,吩咐小厮置些酒菜来,混若要与郭池秉烛夜谈。
再进来,却是急急走到郭池身边,轻道:“我来求大哥帮我办件事,你即刻去沉府帮我传句话,一定要传与府中沉元汌,切勿与他人知晓。”
郭池刚点了烛台,捏着火折子莫名其妙问:“啥事明日说不得,你二人不是.....”
李敬思打断道:“等不得了,大哥立刻就去。”说着凑到郭池耳边,声音极低,将薛凌所言复述了一遍,又退后稍稍,一脸郑重道:“大哥虽然不在朝堂,也该有所耳闻,陛下,希望沉将军回京领兵平乱。龙椅都快保不住了,哪还顾得上西北啊。”
郭池震惊说不出话,结巴道:“这....这...”
李敬思垂头,痛道:“虽说食君俸禄,可我与沉将军....哪能眼睁睁瞧着,我是万不能亲自过去的,这府上,我也只信得过你,无论如何,大哥今夜要帮我走一趟。结局如何,且看沉家造化,我问心无愧了。”
郭池气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沉将军在西北保我大梁疆土,陛下想?”
“未必如此,只是今日陛下散朝后与我商议了一些事,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速速去传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起码叫他家有个防备。”
郭池一口答应,道:“好,我这就走一趟,只是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他如何才能信我呢?”
李敬思道:“是了,还真得想个法子。”话落在身上摸索一阵,好像毫无办法,却突然从身上扯下个配子来,正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尾鱼儿熊掌。递与郭池道:“这是我心头爱物,朝上人都知道的。你拿着去,必定一路畅行。”
郭池接过东西,只说去寻身轻便衣裳换上就走。李敬思拦住人,道:“你从后窗翻出去,再走角门院墙,切勿给任何人瞧见。”
郭池应声,李敬思还抓着人不放。郭池奇怪看与他,李敬思背对烛火,影子整个将人罩住,五官处全是阴翳,瞧不清表情。他道:“若能神鬼不知的进去沉府最好,若是不能,守门的小厮必定要见了这佩子才带你进去的,切记只可给一人看。
等见了沉元汌,第一桩事,先杀了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