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安没想到这侯三居然主动往下讲,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薛小少爷?”
侯三漫不经心的道:“还哪个薛小少爷,不就是薛弋寒那狗贼的儿子嘛”。这草根子嚼的没味儿了,他又顺手拔了一根来。“这小少爷也就是咱这喊顺口了,他如今还是个什么少爷。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好,没准他也投靠了胡人呢,还顺便替自家老子报个仇。”
侯三唠叨的兴起,双手往脑后一抱,索性躺了下去。北方冰还未化,城里这人来人往的热气熏着,还有块干净地儿。
什么东西提了起来,鲁文安吸了一口冷气,问:“你见过薛小少爷?”
“我何止见过,我还说过话呢,三年前,咱还在这一带走动收野货,这不两父子一闹腾,这都没人了,我才来混口饭吃,嘿,你是没瞧见,那少爷,叫一个鲜衣怒马”。侯三把手抽出来在那比划的兴起,这薛家的事儿可就不是啥忌讳了,被人听了去也不怕。日常谁嘴里没几句唠叨,那百年薛家,也就是楼起楼塌。
造反一事,有人信,有人不信。但升斗小民能做点啥?茶余饭后塞牙的东西罢了。
急切带着愤怒,他鲁文安啥都听得,就听不得有人说薛凌,这狗日的还说的这么言辞灼灼,好像肯定那人一定是自己的崽子。他拳头捏了又捏,还是忍住了没动手,咬牙切齿的道:“你见过几面?你就能认出来?”
侯三没听出鲁文安语气里的躁动,眉飞色舞的讲自己那些得意活儿:“哎,这你就不懂了,咱做的啥生意?第一次做生意了第二次叫不出名儿,人能乐意跟你打交道?过目不忘说的就咱。就是半大小子长的快,变化也大,当晚看的又不是很清。”
“那你在这瞎几把咧咧”。
这话说的越发难听了,侯三也察觉了出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变了脸色道:“我说安兄弟,你这什么语气,我要不是为你好,我能跟你说这些。你管他是谁,就是叫你别一天到晚胡人胡人的,那小子肯定是个汉人跑不了。这恶起来,不定是啥人恶。”
鲁文安没答话,侯三看自己讨了个没趣,起身就要走。倒也没怀疑其他的,这城里总有那么几个坚持薛弋寒为国为民,一定是冤枉的。这安鱼死脑筋,没准也是认这个理,自己以后少提俩句姓薛的,还能继续蹭点酒钱。
月华如水,他走了两步,鬼使神差的又回了身,头还低着盯地面上念叨:“我这么仔细一回想,那人是真像…”。抬起头来想喊他的安兄弟,他的安兄弟居然近在咫尺,差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