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争吵,处理起来轻车熟路,对两人横眉怒目一指:“滚外边撒泼去!影响医生查房耽误患者康复就是破坏矿区大生产!报到矿上批斗你们全家!到时候都回农村种地去!” 这可不是小护士信口开河吓唬人,现在国家粮食供应紧张,正在全面消减城镇人口,矿上已经有好几拨人被下放回农村种地去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有问题出去解决,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女医生又出面打个圆场,一名年纪大的护士推着争吵的两人出了病房。 医生开始查房,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周小贤和韩老太断断续续的争吵。这种事在医院太多了,只要不过分,医生护士都懒得去管。 查到周小安的病床,护士拿着病历本给刚换班的女医生汇报,“脑震荡,左小臂骨裂,重度营养不良。” 女医生查看了一下周小安的情况,看着她什么都没有的光板床轻轻皱眉,“病人现在必须得注意保暖和保证休息,这么冻着怎么行?” 昨天值班的护士长跟医生解释,“她丈夫是井下工人,昨天陪到出急诊室就去上夜班了,到现在还没过来。” 大部分医生护士都刚换班,还不知道门外闹腾的那两人是周小安的家属。 医生了解地点点头,一点都没觉得这个丈夫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年代,为了革命事业舍小家顾大家才是正常的,井下工人直接关系到矿上生产任务是否能完成,那可是一点都耽搁不得的。 别说陪到人已经出了急诊室,就是还在抢救,该上班也一点不能耽误。 小护士却在病历本和周小安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圆眼睛瞪得更圆,“丈夫?” 周小安被医生护士这么一折腾,也从震惊中慢慢缓了过来。 她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对流产这件事接受得就更容易一些了。 反正周小安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再糟糕点她都不奇怪。 她已经被打击得要麻木了。 她是真的回不去了,从这张病床上醒来之前,她最后的记忆是在商场门口等着周爸爸来接,背包里是给周妈妈的生日礼物,父女两人马上要去考察办生日party的场地。 然后就是旁边工地上巨大的塔吊倒塌的轰鸣声,接着一个巨大的水泥墩从天而降,她被砸了个正着。 那么沉重的巨物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上她,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在那个时空,周安安很可能已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了。 所以经过最初的错愕和抗拒,她已经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 既然回不去了,就不能坐以待毙。 周小安按在小腹上的手细小地哆嗦着,紧张的冷汗几乎要浸透单薄破旧的棉衣,说出的话却得体从容: “同志,我丈夫在矿上忙生产,没时间过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