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官,第二算是政治核心里的人物,几乎不用去行贿什么高官,甚至还有京官要巴结宣大总督。
这都是你来我往的,京里的官员,有那门生故吏被调到宣府治下的三抚三镇,不都要找宣大总督照应。
大家面子上来往,就省下金钱上的来往了。
而总兵是武将,大明以文治武,武将稍微有点事,就得遭到弹劾。哪怕没事,也不招人待见。
所以,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哪年不得给京师大员送礼,捞来的银子,岂敢全部揣入自己的腰包?
这几百万两银子,至于有一半,都走门路送到了京官手里。
至于自己都给谁行贿了,王朴也毫不隐瞒,兵部的官员,上上下下都得打点,户部的三大堂官也要孝敬。
毕竟银子要从户部拨下来,岂能不分点?
都察院的官员,也得表示表示,省的他们上本弹劾自己。内阁的官员,总少不得冰敬、碳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能少花了么?
这些都是不成文潜规则,谁都知道,甚至秦浩明也知道。
王朴把收过谁的钱,给谁送过礼,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贿罪加上走私,两条合在一起,应该是死罪。家中老小,最差也得摊一个男的充军,女的发教坊司。
说完之后,秦浩明让王朴签字画押。
“王朴,如此罪过,即便不满门抄斩,你家老小也难逃个好处。
不过本督念在你适才老实的份上,再加上对自己的罪行毫不隐瞒和狡辩,本督会奏请皇上从轻发落,尽量不牵连你的家人。”
“多谢秦督、多谢秦督……”王朴痛哭流涕地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连连磕头,他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能不牵扯家小,已经算是最大的法外施恩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或许还不保准,但这是秦督说,他还是相信。
“本督知道,宣大边镇,绝非你一人在吃空饷,只有你和晋商眉来眼去,但为什么只揪着你,想知道原因吗?”
拿到王朴口供,秦浩明心情大好,盯着王朴多少有些不忿的表情,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