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题,“为什么要答应投靠朝廷,受张世策节制,为官府效力呢?”
“因为罗霄山里的盗贼开始对翠竹坪有威胁,难道你没看见坪子里的难民吗?”老头子拔高音调,呵斥:“你很聪明,但要把你的聪明用到合适的地方。张千户点名让你在他部下效力,他还不知道张金宝投靠了弥勒教军,你留下了个大麻烦,知道吗?”
“我觉无可能与弥勒教人交战。”这是张宽仁的原则,他拒绝出手帮郑晟,但没想到父亲会站在官府一边。
“宁愿看着翠竹坪被盗贼占据,信奉光明佛的乡民流离失所,也不出手吗?”
“不会那样,弥勒教人不会进犯翠竹坪,而爹也不应该与彭祖师兵戎相见。”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谁想动明月山,谁就是我们张家的敌人,”老头子胡须颤动,“张千户为我们提供兵器,如果盗贼出山,官兵会与翠竹坪并肩作战,我为什么要拒绝。”
“可是……”张宽仁默默地叩首,就算朝廷以功名利率相诱,他也绝不会当蒙古人的狗,但爹的想法显然不一样。有些人眼中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些人为心中大义,不惜身死。
“如今山里盗贼猖獗,各家土围子向官府报急,张千户奉命整顿武功山军务,防御盗贼骚扰。我意已决,翠竹坪将出兵三百听朝廷指挥,以我本意是让你叔叔去,但张世策点名要你。”
“我身体不适,不能出坪子,望爹替我搪塞过去。”
“也罢,”张嗣博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你就是要去,我也不放心。你与那个郑郎中不清不楚,谁知道你会不会惹来一堆麻烦。”
“退下吧。”
张宽仁起身,默默退走。
父亲虽然疼他,但一向主意笃定。进门之前,他知道无法劝父亲改变主意,但身为光明使,他不能装聋卖哑,必须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没有如自己所愿走进云霄山帮助郑晟,因也是因为他这个爹。
茨坪的战争僵持不下,山里的苦难开始了。逃出深山的流民说,坐山虎开始肆意屠杀山民,抢掠粮食。张宽仁躲在坪子里毫无办法,每天道听途说各种传闻。王记杂货铺生意火爆,但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王中坤肥胖的身影。
烈日炎炎下,一队百人官兵顺着翠竹坪走向深山方向。官兵最后跟着三辆马车,外面有官府的标记。张世策刚刚进入翠竹坪,张宽仁可以接到父亲的消息,不得不听吩咐躺在床上装病。
一百兵丁驻扎在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