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已有大批灾民涌入,而商州和同州离我们华阴不过几百里,应该是有灾民逃荒到这里,趁着中午时分庵里的人都在歇暑,把厨房的吃食偷走了。粮仓那边,恐怕早就有了万全的安排。” 她提醒他,庵堂里的两位师傅都冷静持重,思维敏捷,决非泛泛之辈,也暗示他不要胡来,要了她的性命,他也别想轻易的逃脱。 “我要是这样突然跑去问,果慧和果智师傅肯定会疑心的。”虽然如此,她也不敢逼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殷勤,“我这边还有晚膳剩下的三十个素菜包子,要是壮士不嫌弃,不如暂时充充饥,待我慢慢地打听庵里的粮食都藏在哪里了也不迟。” 他凝望着她,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小聪明!” 语气轻快,仿佛带着些许的戏谑。 傅庭筠愣住。 他是在说她吗? 这算什么? 称赞?讽刺? 恍神间,他已站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响亮。 傅庭筠大急。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这要是让人发现他在她屋里,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再加上前面还有个左俊杰,她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她恨不得把他的衣角拽住。 “你不是说有素菜包子吗?”他没有一点顾忌,声音不高但也没有压低一点,“我要带走。” 他命令道。 傅庭筠却喜出望外。 拿了包子,他就应该走人了吧! 想到能把他打发走,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在闷户橱里找了块包东西的靓蓝色粗布。 “这是什么?”身后骤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他们靠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傅庭筠很不自在,忙道:“这是从家里带来的‘四物丸’。”又怕他不明白,解释道,“就是把四物汤做成了丸子,便于携带。” 手里的这块靓蓝色的粗布是上次修竹家来时包药材的,刚才找包布的时候把几瓶药丸也给翻出来了。 他一声不吭地把那对小瓷瓶揣进了怀里,好像这闷户橱的东西是他的般。 傅庭筠怔愣好一会。 药是不能乱吃的,否则会酿成大祸 她想了想,还是道:“那是补气益血的。” 他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傅庭筠瞪大了眼睛,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偷了那么多吃的,不过隔离两三天的工夫就又来找吃的了,不去翻她桌子上的镜奁,却把两瓶药丸占为己有……难道他不是一个人? 那他是什么人呢? 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或行凶乡里背负人命的逃犯? 这种人通常都是一个人。 流民? 拖家带口,天气炎热,百时陡迁,没吃没喝的,有人受不了生了病,所以那么多吃食才只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