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两、三天,听说是补气益血的药丸立刻揣在了怀里。 可流民有他这么好的身手吗? 仅仅靠几分憨力气是做不到悄然无声潜入静月堂的。 她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不明白。 他已提了包袱:“我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 傅庭筠像被施了定海神针似的,僵立在了那里。 他已轻巧地推开窗棂,身如羽燕般地几个起落,消失在柳树林中。 传奇里描写侠客的情节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傅庭筠瞠目结舌。 远远的,有几声犬吠。 她院子里的狗听到动静也跟着叫了起来。 绿萼被惊醒。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九小姐,您怎么自己起来了?有什么事叫奴婢就是了。” 傅庭筠“哦”了一声,望着她半天没有表情,然后梦游似地上了床。 绿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搔了搔头,帮傅庭筠倒了杯茶,刚走到床前,傅庭筠猛然坐了起来,脸色很差。 “九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绿萼担心地问。 “没什么!”傅庭筠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话,喝了半盏茶歇下,心里却像水滴在油锅里——炸开了。 他说,明天再来! 那岂不是赖上她了。 要是她什么也打听不出来怎么办? 她不安地翻了个身。 难道真的助纣为虐地帮他打听粮仓的所在不成? 陈妈妈今天早上还说,那些流民四处流窜,看到吃的就抢,为此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要是他因此聚众流民来抢碧云庵的粮仓怎么办?碧云庵毕竟全是女子,要是因此丢了性命岂不是她的过错? 早知这样,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果慧师傅的。 念头闪过,傅庭筠又翻了个身。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谁知道他还会来找自己?这个时候说给果慧师傅听,且不说后院之事,果慧师傅只问一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她怎么回答?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庭筠眼睑泛青。 她的焦虑大家知道,自然也就没人问及。 犹豫了一个上午,傅庭筠最后还是招了寒烟来,让她帮着打听粮仓的事——她自己的喉咙还没有好,根本不敢开口。 寒烟忙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怎么办? 傅庭筠一想他晚上还会再说就坐立难安。 眼看着日落西山,她无法可施,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情,她让寒烟又要了三十个素菜包。 睁着眼睛到半夜,他如期而至。 不管是狗还是值夜的绿萼,都没有发动一声响动。 傅庭筠心中更惧。 知道她为他准备了三十个素菜包子,派得力的丫鬟忙了一天也没有打听到粮食的储存之处,他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用那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而是说了句“那我明天再来”,就提着那三十个包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