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崴了脚,好不容易下了山,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辆马车……结果耽搁了时间,刚走出栖霞山就被陈妈妈拦住了……” “我们都尽力了。”傅庭筠携了她,“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寒烟沮丧地“嗯”了一声。 樊妈妈等人打了水进来,随后果慧师傅也赶了过来。 寒烟崴了脚,还有些皮外伤,果慧师傅用井水给寒烟敷了敷,留了几块膏药:“贴上几剂就好了。”多的一句也没有问。 此时天色已暗,静月堂的屋檐下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 绿萼送了果慧师傅,过来服侍傅庭筠用晚膳。 傅庭筠哪里吃的下。心里却想着,这个时候,大家只怕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更要镇定从容不乱分毫才是。 她勉强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些咸菜,然后去看了寒烟,问了问她的病情,这才回屋。 怎么办? 事情败落,以后陈妈妈对她看守会更严了。 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她一直住在碧云庵,就是陈妈妈带信回去说可能会遇到流民滋扰也没有让她回去的打算…… 念头一闪而过,傅庭筠屏住了呼吸。 他们并不怕她遇到危险…… 不,不,不! 她出生的那一年,春天来的特别的晚,直到三月中旬,风吹到脸上才没有了寒意。 祖母屋里养着株姑母从南京送来的寿礼紫玉兰结满了花苗,就是不开花。 它第一次开花,就从京都传来了父亲高中会元的消息,后来嫡长曾孙诞生,祖母久病痊愈,大伯父、父亲升迁,都在花期。祖母一直把它当成祥瑞。 祖母不免嘀咕:“是不是得罪了花神?”心里却暗忖,难道是元寿到了? 不仅派了黎妈妈亲自照料那株紫玉兰,还到九仙观求了黄表符咒,还请了果慧师太去做道场。 紫玉兰依旧不开花。 祖母人渐渐消沉下去。 过了端午,已经不能起床了。 花却一夜之间全开了。 花姿如莲,大小似盏,紫瓣红焰,芳香四溢,比往年艳丽三分,浓烈三分。 祖母大喜。 小丫鬟进来禀道:“五太太添了位小姐!” 那天是五月十八。 姊妹里,她排行第九。 天道以九制。 “难道它是在等九丫头降生。”祖母在心里思量。 从此待她与其他姊妹都不一样。 还有母亲。 生了四男四女,只长大了长兄庭筀和她。 长兄比她大十二岁。 母亲常搂着她道:“庭筠是娘贴心的小棉袄!” 她一定是胡思乱想,一定是胡思乱想…… 可这念头一起,怎么也按不下去了。 俞、傅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没有个正当的理由,根本不可能退亲。 傅家想把她嫁给左俊杰,就得和俞家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