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改变,也不算迟吧! 傅庭筠嘴角噙笑,进了内室。 屋外烈日似火,屋内悄然幽静,身上的燥热很快就褪去,心也静下来。 “你帮我磨墨吧!”往日这个时候,她都在做针纫,现在无针纫可做,不如练字吧!说起来,自从她到碧云庵后就没有再练过字了。 这练字要每日不辍才能有所收获。 绿萼应声拿了水盂去盛了水进来。 柔软的笔尖落于纸上,傅庭筠渐渐沉浸在了练字的快乐中。 ※※※※※ 次日午膳后,傅庭筠把绿萼打发走了,关了窗棂,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闷热的屋子里翻着《杂项》。 有陈妈妈来叩门:“九小姐,奴婢有事禀告!” 傅庭筠去开了门。 大热天的,陈妈妈穿了件白色的立领棉衫,黑色的镶青莲色莲花纹的褙子,立领的棉衫白色琵琶扣扣得整整齐齐,显得有些肃穆。 她身后还带着樊妈妈和另一个姓孙的妈妈。两人的身体都非常的粗壮,穿了靓青色左衽棉纱襦衫,像两扇门板,挡在内室的门口。其中樊妈妈手里还捧着个红漆的竹子食盒。 傅庭筠心中暗暗奇怪,转身坐在了书案前的太师椅上。 “九小姐在忙些什么?”陈妈妈问着话,却没有像往常那里站在她的面前,而是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看见窗棂紧闭的时候,她显得有些意外。 傅庭筠觉得没必要和陈妈妈客气,开门见山地问她:“陈妈妈有什么事?” 陈妈妈没有做声,沉默地站在那里,垂着眼睑望着地下的青砖。 这是干什么? 装神弄鬼的!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就看见樊妈妈低着头走了过来,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九小姐,天气炎热,您自从中暑后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眼看着俞家要来提亲了,大老爷心里着急,让人送了一副消暑的药过来。”她的声音很低,还有些沉,“趁着药还热着,九小姐快喝了吧!”一面说,一面打开了食盒。 红漆光可鉴人,只放了个青花海碗,青色的碗壁把褐色的药汁映成了黑色。 这是什么意思? 傅庭筠有些茫然地望着陈妈妈。 陈妈妈望着脚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木雕泥塑般。 樊妈妈躬身站在那里,手紧紧地互握着,像在防备什么似的。 落针可闻的屋子里传来细细的窸窣声。 傅庭筠望过去。 看见孙妈妈站在了房门前。 某个场景一闪而过,傅庭筠蓦然明白过来。 她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全身血液激烈奔腾着朝头部涌去,抬手就朝那碗扫去。 一直没有动的樊妈妈上前一步,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刚喊了声“九小姐”,傅庭筠已转身爬上了太师椅,扑向窗棂。 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