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筠手足并用地爬过书案到了窗棂边。 “快拦住她!”陈妈妈的声音既急切又慌张。 守在门边的孙妈妈冲了过来,抓住了傅庭筠的双足。 傅庭筠高声尖叫:“绿萼……寒烟……果慧师傅……果智师傅……” 嘴被人捂住。 她毫不留情,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了下去。 “哎哟!”呼疼的是陈妈妈。 傅庭筠咬得更带劲了。 樊妈妈和孙妈妈一个抓住了她的肩膀,一个抓住了陈妈妈手:“九小姐,快松开!” 你们都要我死了,我还怕伤着你们不成? 傅庭筠脑子嗡嗡作响,一心要把嘴里的那块东西从陈妈妈身上咬下来。 劝的劝,拉的拉,甩手的甩手,死咬的死咬,四个人围成了圈儿打着转,乱得像团麻。 傅庭筠突然放开了陈妈妈。 陈妈妈捂着手,连连后退。 傅庭筠一头朝陈妈妈撞去。 樊妈妈和孙妈妈见傅庭筠放开了陈妈妈,松了口气,抓着傅庭筠的手也就下意识地松了松,竟然一时没有拉住。 傅庭筠从两人的手中挣脱出来,身子一扭,一边尖声喊着“救命”,一边扑到了门边,动作迅捷地打开了内室的门。 陈妈妈等人大惊失色,不等吩咐,樊妈妈和孙妈妈就追了出去。 堂屋没有一个人,大门、窗棂紧闭,显然那些粗使的婆子早就得了吩咐避开了。 当门闩全打开的时候,樊妈妈追了上来,当傅庭筠把大门拉开一道缝隙时,樊妈妈的手碰到了她的肩上。 先机已失,再没有机会。 她当机立断朝中堂跑去。 孙妈妈和陈妈妈一前一后地追了出来。 “九小姐!”陈妈妈望着目露惶恐,惴惴不安地靠在长案上的傅庭筠,“我们也是奉了大老爷之命行事……” “你说谎!”傅庭筠的声音从未曾这样的尖锐,她叫嚷着,“他是我的伯父,怎么会舍得让我死!而且内宅的事,例来由宗妇处置,大伯父怎么会插手?分明是你恨我平日没把你放在眼里,欺上瞒下,想置我于死地……” 心在胸膛里“砰砰”乱跳,仿佛她一个按捺不住就要跳出来似的。 她就是死,也不能让胆敢拿药给她的陈妈妈安宁。 “九小姐!”陈妈妈的脸沉了下去,原来流淌在眼底一丝彷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大老爷不过是怜惜九小姐的病,送了些药来罢了!您怎么生啊死啊的,说得这般吓人,莫非病糊涂了。” “我既然病了,就应该请大夫才是。”傅庭筠大声喊道,指望着有人听见动静闯进来,扭转对她不利的局面,“从来没有听说过生病不号脉不问诊就直接给药的。我们傅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陈妈妈休要用我大伯父哄我。”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