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顿时红温:“你爹才欺师灭祖心术不正!”
“你爹如果是个好人,你怎么会瞎了一只眼睛?这是报应啊,哈哈哈哈……”
你想想,你刻苦设计好的装逼场景,正要人前显圣大享快慰,突然就被人扒光了衣服!
严世蕃能受这鸟气?
“报你妈的头!”
独眼庆儿直接上手就去了。
他并不感觉到多么羞愤、失礼,很长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我爹已经是帝师了!杨廷和都没能从皇帝身边赶走我爹!
你算什么?
你爹叫什么?
和小伙伴们扭打在一起的严世蕃记着这一张张脸,心里记着他们父亲的名号。
他相信他爹。
他也相信他自己。
……
离五月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严嵩和刘龙的工作量加大了。
仍旧只是统计在京朝参官们应殿试策的奏疏中所谈及的大明弊病,还有他们的解决办法。
这些东西摘录、统计得多了,严嵩和刘龙也渐渐感觉到许多人笔下的千篇一律。
用词用典可能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
里里外外看去,大多数人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开源节流。
严嵩抽空抬头看了看皇帝,心里掠过一丝佩服。
十五岁确实正是记忆力、精力都非常充沛的时候,但如此耐得住寂寞、容得了枯燥可不是一般少年人能做到的。
作为现在满朝臣子中与皇帝接触最多的外臣,严嵩越来越佩服这个皇帝的不一般。
杨廷和其实已经赢了。
只凭他力主选立了这个皇帝,青史之中杨廷和必然因此得到一句赞誉。
现在,皇帝在看随着最先进京的费宏一同呈进来的奏疏:同样是应殿试策,这是快马送去给入京重臣的。
陛下对于这次策问贡生及众臣的重视,可见一斑。
杨廷和反应那么激烈,绝非无缘无故。
但皇帝的耐心,其实也远超杨廷和想象。
严嵩也有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皇帝成年人的眼神与他年轻外表之间的矛盾。
就在这些思绪里,张佐手里捧着一封东西快步走了进来,又有点像那天跑进来送那封“钱宁、江彬”案审讯进展奏疏一样。
严嵩的心提了起来,就听张佐近前禀报道:“陛下,咸宁侯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