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萍私聊交流,一边还得听讲——反正听讲时只用听,没人逼着他问什么问题或者考较他什么。
严嵩也难得地开始享受到可以按时回家的日子——虽然严世蕃已经被送到锦衣卫舍人的官学那边去了,严嵩其实希望多跟皇帝呆着。
习惯,会是很强大的力量,这就是严嵩现在全力以赴的原因。
于是次日当他再看到一封奏疏时,凭他现在已经对朱厚熜形成的了解,他在朱厚熜来到御书房后就郑重地说道:“臣以为,这道奏疏内阁的票拟不妥!”
朱厚熜正在看。
严嵩在一旁简要的解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形成的“工作默契”:“虽说正德十四年朝廷允许弗朗机人入京朝见、商议朝贡之事,但言官一直因大行皇帝欲习弗朗机语,弗朗机人又贿赂江彬,因而上疏请求驱逐屯门岛上之弗朗机人。今又上疏言其事,内阁以为可,臣却想起此事源头。”
朱厚熜已经看完了这道疏,放下之后看着他:“说说。”
“正德九年,吴侍郎任广东右布政使时擅立《番舶进贡交易之法》,藩夷商船可随时来我大明,船到广东便可上税、交易。此举一出,藩夷商船接踵而来。只是此法虽有开源之妙,吴侍郎亦倍受弹劾。自弗朗机商船也来后,更是弹章毕至。其前情又是:我大明朝贡国之一,位于南洋之满剌加于正德六年被弗朗机人倾覆……”
朱厚熜听他有条有理地讲着这桩与广东朝贡贸易有关的事情,包括吴廷举此人,包括高州电白港之外海上航路的海盗及倭患,也包括吴廷举在任时广东市舶司收获的丰厚利润。
他静静地听完才看着严嵩,随后问黄锦:“这道疏何时呈来的?”
“今日常朝后刚到。”
朱厚熜深深地看着严嵩。
真有这么渊博的见识,看到这道疏后就能娓娓道来?
(本章完)
喜欢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