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间的台风和带来的风浪,摧毁了一些海堤、河堤,这才冲毁了不少良田。如今统计结果出来,苏州府今年粮赋只能征到定额的七成,还要赈灾。
若说凭什么其他府州没这么严重,那么就是苏州府在之前清整水利的过程里工程有问题,毕竟今年的台风并非是从苏州府那里登陆的。
而清整水利如果有问题,当时派到南直隶的巡水御史,那可是最初一批受信重的新法干将,如今已经位列工部正四品总司。
朱厚熜总算明白了杨慎的意思,把目光看向了张孚敬和费宏。
看到皇帝的目光又冰冷了一些,费宏苦笑一声:“陛下,用修言之有理。实情如何,南直隶虽不是一省、没有设都察司,应天总督和淮扬总督也都撤了,但毕竟还有应天巡抚和巡按、监察。庄稼毁了三成,那他们是不敢作假的。无论如何,征粮、赈灾,这两件事要办。查下去嘛……”
朱厚熜默不作声,又看着张孚敬。
“……陛下,新法自嘉靖元年从广东试行至今,算一算也有八年了。八年时间,自已再无什么新党旧党之分……”
朱厚熜终于开口了:“何不把话说明白点?不就是又伱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吗?”
所有事,最终都会回到人上。当初的新法干将,走上了稳定的升迁通道。这么长的时间里,新的朋友、新的亲家、新的师徒,彼此有利益纠葛,你知道我的底细,我知道你的黑料。杨慎说纵然有人祸,查来查去也非查到当初的新法干将头上。真查出了点什么,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费宏几人默不作声,朱厚熜则继续说了:“你们三个担子重,北征、改军制、扩建京城、治理水患、推广新学,处处都要钱粮。新法到了这一步,你们都想稳一点。但是既然明知可能也有人祸,你们也认为不宜大动干戈?”
“自该查证!若有人祸,自该查办!”杨慎看了看陆炳,“臣只是认为,锦衣卫专办此案,会令地方百官惊骇。”
费宏赶紧补充:“且让都察院先查证一番再说。”
陆炳不由得看向了皇帝,心情有点紧张。
虽然只是一桩小事,但这件事反倒成为了一个缩影。
哪怕乖巧如费宏,也不愿因为这一桩小事,皇帝就亲自插手撇开都察院让锦衣卫去查,这会动摇国务殿和总理国务大臣的威信。
朱厚熜闭上了双眼,想了一阵才说道:“那就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
“臣等领旨……”
“赋税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