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呢?北面正空虚吧。”
“不好找。”夏言说道,“夏日开拔,消息传到了京城,王师再挥师北进,又是隆冬之时。况且俺答既然西进,北虏自然仍旧如前,躲藏为上。”
朱厚熜点着头:“俺答频频行险,就算他能胜,以篡位之主也不易掌控那么广袤的土地。”
说完他笑了起来:“不死心,不肯苟安等朕龙御归天,那是好事,让他往西折腾吧。”
唐顺之一脸不解:“他难道就没算到吐鲁番惊惧之下会臣服于大明?”
“臣服于大明又如何?他只怕正打定了主意,让大明既要剿北虏,又要防西域。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断耗费粮饷,那就中计了。”朱厚熜摇了摇头,“他不会要叶尔羌的土地,应该就是掳掠。北虏才是他的根基,这一点他不会忘。”
“那满速儿之子……”
朱厚熜对黄锦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此前屡屡进犯肃州的帐还没算呢。等他来了,朕来说。”
片刻之后,黄锦把沙汗和他的随从带了过来,两人入门便跪见,心中有一些期待。
毕竟是在大明天子起居的御书房召见他们。
然而等他们起身站好之后,大明天子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们下午又禀报得仔细了一些。然而去年大战连连,大明正要休养生息。伱回去告诉满速儿,这些年他虽然没带兵再寇大明甘肃镇了,但如今遇到危局却装作以前的事没发生,这是不可能的。”
沙汗听完翻译心头一凉:“伟大的博格达彻辰汗,您有宽阔的胸怀……”
“朕确实胸怀宽阔,所以不计前嫌,先从边市开始。”朱厚熜听到“同声传译”到这里,直接打断了他,“他的贺礼,确实有些诚心,但也只有一点点。朕倒不是要落井下石,但这是吐鲁番自己该应对的。去年你们还放任衮必里克青海诸部借道回河套,今年大势有变则又请大明王师出兵进剿俺答,莫非把大明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了?”
“父汗万万不敢,这回是真心归顺臣服,还盼大汗庇佑藩国……”
“大明在西域只册封了忠顺王,但哈密已经被吐鲁番吞了。”朱厚熜摆了摆手,“臣服与否,看表现。俺答既成为了你们的敌人,也是大明的敌人。藩国先尽屏藩之义,朕再尽宗主之责。现在俺答又没有开始攻击你们吐鲁番,满速儿急什么?”
沙汗有苦说不出。
俺答一统汗庭之后,来势汹汹。
这一次叶尔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