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探望大老爷么?正巧我有些事儿,也要向我们家大太太禀报,咱们做个伴如何?”
她都主动邀约了,邢岫烟又怎好拒绝?
当下并肩进了那漆黑大门,又在门子的引领下,直奔后院花厅。
一路只是闲话家常。
眼见过了二门,那门子躬身避退到了一旁,尤二姐才忽然话锋一转,悄声道:“姑娘今儿可千万仔细着些,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正惦记着从别处找补呢。”
邢岫烟心知,这‘偷鸡不成蚀把米’,指的正是贾赦扒灰不成,反丢了一只耳朵的丑事。
可从别处找补,又是什么意思?
尤二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用帕子掩住口鼻,不屑的撇嘴道:“大老爷还惦记着别的,可您那姑母却是掉进了钱眼里,这回没从二奶奶哪儿捞着好处,那就跟心头肉被剜去了一块似的,不填补上亏空,如何能安生的了?”
“偏二奶奶又挑明了,那买卖是同我们家合伙,于是您那姑母自然而然的,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家二爷头上。”
听到这里,邢岫烟哪还有不明白的?
当初荣国府查账,大老爷贾赦就曾卖过一次女儿,这回却是轮到邢夫人卖侄女了!
不过
邢岫烟悄没声扫了尤二姐一眼,心下琢磨着,这尤姨娘素来也不是个太精明的,这番话难道是孙家二哥让她转述的不成?
可孙家二哥让她告诉自己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
她一时心下五味杂陈,忍不住脱口问道:“孙家二哥人在何处?”
“天不亮,就被请去衙门议事了。”尤二姐顺口答了,随即又诧异道:“邢姑娘找我家二爷有事?”
“没没什么。”
邢岫烟忙摇头否认,心下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暖意孙绍宗天不亮就离开了,这番话自然是早就交代下的,足见自己在他心中,还是颇有些特殊之处的。
罢了~
若真的抗不过父母之命,做孙家二哥的小妾,总也好过盲婚哑嫁给旁人。
这般想着,她心下便大是松动,脸上也不自觉的浮起些潮红来。
而一旁尤二姐看她默然不语,对自己提醒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心下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姐姐这提前示好的法子,该不会不灵吧?
却原来方才那番话,并非是出自孙绍宗之口,而是姐妹两个闲着没事时,尤氏胡乱推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