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带来的六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撇开小炒螃蟹和『药』『性』冲撞以外,其他的菜她也没有主动去吃一口。
甚至,是他夹到她盘子里的菜,也要用她想知道的答案诱哄着才能吃上一些。
她是在留着肚子等谁,不言而喻。
而现在的他,只能装傻。
提着空『荡』『荡』的食盒迎着落日孤身前行。
残照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在两侧宫墙之间茕茕孑立。
他说,执念太深,会让人万劫不复。
可明知是万劫不复,却仍放不下手中的执念。
*
延浩涆走后不多时,君珩便回来了。
一舟跟在他身后,带着一溜的宫人,各个托着食盘鱼贯着进了承恩殿。
瞟了一眼桌上的六个盘子,没有说话,只是将楚梦梵拥进了怀里。
一舟啐了平芜一口,拿腔拿调的骂他没眼『色』,叫他赶紧将桌子收拾了。
平芜哪有不懂的?
师傅这根本就不是在骂他,而是在指桑骂槐的骂宁王,给陛下顺气呢。
于是麻溜的将桌上的盘子收拾走,一边收拾还一边咕哝:“宫主在吃着中『药』调身体,他却巴巴的送螃蟹来,说是一时疏忽没想到,可谁知道内里安的什么心?
要是真在乎我们家主子,哪有什么想不到的?
陛下日理万机,忙得宵衣旰食,也没见疏忽了我们宫主哪处细节。
说到底还是情份不同,没把人放在心上的,就是想装装样子也装不像。
凭白耽搁了我们家宫主用膳,这都什么时辰了,宫主还饿着呢……”
平芜喋喋不休的小声抱怨,听似是自言自语,可他的音量却拿捏的极好,保证屋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尤其是君珩,每一个字都听得极为清楚。
等他说完了,桌子也差不多收拾干净了。
摆着一张对延浩涆诸多不满的脸,悻悻然的退了下去。
一舟瞧着君珩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阴郁转变为心疼,心上稍微松了一口气。
张罗着身后的人将食盘逐一摆在八仙桌上。
可那张桌子就那么大,哪里放得下那么多的东西?
最后盘叠盘,碗叠碗,生生的叠出了一个食塔来。
楚梦梵看着这个架势,有些哭笑不得。
“皇叔,你这是要给我摆满汉全席吗?”
“你想吃满汉全席?”
楚梦梵立刻摇头,满眼讨好。
君珩似乎是有些失望,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楚梦梵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指挥着一舟这个夹一点,那个也夹一点,然后一勺一勺的望楚梦梵的嘴里送。
楚梦梵的嘴巴被塞得满满的,两腮鼓鼓囊囊的像只正在进食的小松鼠。
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君珩,无辜中又透着可怜。
呜呜咽咽的摇着头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去了,君珩才堪堪收了筷子。
大掌轻握着楚梦梵的小手,目光凝聚在她的指尖,若有所思。
楚梦梵给一舟使了一个眼『色』,一舟便带着一众奴才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君珩和楚梦梵说说体己话。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楚梦梵才轻轻环上君珩的脖子,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问着:“皇叔,你怎么了?”
喜欢重生妖妃:皇叔,太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