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抱着莫笑雪在这听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轻轻一笑,算是表态,却又明知故问道:“何人性命,可抵通敌卖国的大罪?”
“安乐宫主。”白菽轻轻的吐出这样一个名字,看着君珩眸中的杀意渐渐淡去,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个可以让陛下赴汤蹈火的人,能不能抵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可以。”君珩答了两个字,掷地有声。
白菽眸光一斜,看向了黑暗之中的某处。
便有一块小石头飞了过来,正打在他的穴位上。
身体一松,靠着自身的力气便有些难以支撑这失血过多的身体了。
好在,松问就在他身边,赶忙伸手将他扶住,满眼担忧。
“我衣襟里的瓷瓶装有止血的药,你帮我拿出来。”
“哦……哦哦哦,好的。”
白菽仅有的一只手搭在了松问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早已经断了,自然无法自己取药。
松问在白菽的衣襟中翻出两个小瓶,问:“哪个?”
“青色的给陛下,白色的给我。”
松问依言,将青色的递给了迎上前来的一舟,然后又将白瓷瓶里的药粒倒出来送到了白菽的嘴里。
君珩拿着青色的瓷瓶却没有打开,只是目光审视的看着白菽。
“陛下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不是吗?”
白菽踉跄着站起身来,一身白衣早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可尽管如此,他仍站得姿态风流,不露奴颜。
“摇光炼魄散是慢性毒药,陛下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给宫主殿下吃解药。
因为解药只有一份,过了三个月……怕是就不足矣解宫主的毒药了。
噗……”
这样说着,白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可是和之前受伤吐的血不同,这一口,竟是黑血。
“白菽?!”
松问慌乱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白菽唇上沾着血,那暗得发黑的唇色和他惨白的脸色行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比刺目。
“呆子,毒药而已,慌什么?”
“毒……你不是说是止血药吗?”
“所以说你是呆子,这么好骗……”
“白菽,解药呢?你有解药对不对?快,别闹了,把解药拿出来……”
白菽轻轻摇头,道:“我用的珍珠,一定是最大最圆的;我穿的绫罗,一定是最新最好的;我从不委屈自己,所以给自己备下的毒……也是这世间……咳……最无药可救的。”
“白菽……不要,不要这样……”
白菽的手,轻轻抚上松问的脸,他笑得有些抱歉,又带着淡淡的哀伤:“终究,是我遇见你遇见的太晚了。
若是我从未经历过那些事,从没遇见过那些人,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和你在一起……我大概,可以活得简单快乐,幸福的像个傻子。
可若是那样,你怕是也就不会喜欢我了。
毕竟,就是那些经历,才塑造出了今天这个你喜欢的白菽。
可是呆子,对不起……
我也是这世上的愚痴人啊。
心中那个人走不出去,便谁也进不来。
我能给你的……唯是这一条活路,望君善自珍重,莫负我这将死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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