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问红了眼,喉咙像是被人死死的扼住,除了一些毫无意义的低吼他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句。
他不断的摇头,七尺男儿,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白菽抬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笑得唯美。
“你不是问我,为何总是一袭白衣吗?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因为……
我在为一个人守孝啊。
这白衣,是丧服。
如今沾了血,倒也红得应景。
毕竟,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他答应过,不管世俗如何评断,哪怕一位宾客都没有,也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所以,我今天穿了他最喜欢的款式。
用我的血,将它染红……当做嫁人。
呆子,你看我美吗?
他若见了,可会喜欢?”
松问紧紧的抱着白菽的腰,哪怕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此刻的力气却也大的惊人。
他不愿意失去白菽,可面对他的决绝却又无能为力。
“我啊,施医布药从来不是为了什么与民为善。
我只是在为他积德,盼他能在下面,少受些苦。
他向来喜欢护着我,有什么危险都是挡在我前面的。
这条阴司路有他陪我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宁远……
宁远……
宁……”
最后的时刻,白菽看着松问的目光很不一样。
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极致幸福。
松问知道,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并不是自己。
可尽管这样,他仍然选择对他微笑,然后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让他带着自己的温暖上路,才不至于抵不住那条路上的寒风彻骨。
紧紧握住白菽的手,松问仰天长啸,哭得悲怆不已。
而君珩则只是拢了拢莫笑雪的披风,将她抱上了马,继续赶路。
他没有多余的经历去同情别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言而有信。
白菽可以用摇光炼魄散的解药换取他赦免他通敌叛国的罪名,但只要莫笑雪一好,他必然还要追究他给卿卿下毒的罪过。
横竖,他都得死。
君珩是不会允许一个对莫笑雪有威胁的人平安活着的。
而白菽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要的,是一条活路……给松问的活路。
若非如此,只凭松问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就足够成为君珩永绝后患的理由了。
承澜天意楼的刺客出来了二十六个,一个都没回去,想必已经惊动了承澜的国君。
军队里的那个皇帝是假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宣扬开来。
他必须敢在舆论将大慕的士气压垮之前赶到战场上去和犀椎换回来,否则必成大乱。
只是怀里这个娇弱的人啊,那强忍着辛苦倔强的一声都不吭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胯下的九焰驹每颠簸一下,他的心就跟着颤一下,却又不能减速,只能向前冲。
——
“燕将军,俺今天一定要见到陛下,你别拦着。”
粗犷的男人穿着甲胄站在皇帐门口,钟馗似的胡子格外醒目,,两道又粗又长的眉毛向上扬着,那脸上的表情是即不忿又不甘。
“你就让俺看一眼,就看一眼!看完俺就走,绝不再闹。”
喜欢重生妖妃:皇叔,太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