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垂着头唱报各位臣工嫔妃敬献的寿礼,每报一样,身后便有太监将对应的东西呈上来给女皇过目。
轻纱珠帘后轻轻传来了丝竹管弦之声,阵阵动听如仙乐。殿外十名身段妖娆的舞姬曼步而入,赤足踩在金砖地上翩翩起舞,宝座顶上的夜明珠将整座大殿照得大亮。
陛下未出阁的女儿只五公主一位,其余四位皇女都各自婚配有了家室,这种场合都是与夫家同坐。所以周景夕落了单,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女皇后宫的一众男妃中间,在一堆大男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五公主送给陛下的生辰贺礼是把削铁如泥的短剑,那是大胜可佤族时得来的战利品,在琳琅满目的珍宝中极不起眼,却很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周景夕对宝贝不感兴趣,对舞姬更不敢兴趣,她目光随意地往身旁扫了扫,视线迅速在那些美男子中间穿梭个来回,总算看见了三两张眼熟的面孔。不过眼熟归眼熟,打招呼却是不能够的,一是时日久远她早忘了那些人的名字,二是位置隔得远,呼喊起来也麻烦。
心头思索着,周景夕又替自己倒了杯酒,举起酒樽却不喝,只是捏在手里随意把玩。
四姐嫁了人,所以得跟着夫家坐对面,魏芙是朝中武将,也坐对面,独留下她,身边连个能说话消遣的人都没有。五殿下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仰起脖子将杯里的御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樽,目光漫无目的地在紫宸殿中来回晃荡,忽然与一双寒凛的眸子不期而遇。
周景夕浑身一僵,手抖了抖,一对白玉筷子险些掉桌上去。
对面的人只是漠然直视,视线在五公主浑身上下扫视一遭,将她的所有反应和表情一分不落地收入眼底。片刻过后,他的目光回到了殿中的舞姬身上,左手不急不慢地转动着指上的筒戒,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周景夕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这副坦荡的模样,倒显得她多心虚似的。她心头没由来的烦闷,当即狠狠咬了咬牙。
这样关键的时候,局势复杂破涛诡谲,哪儿来的闲工夫胡思乱想?思及此,她合了合眸子规整好思绪,别过脸,双眸看向沛国公一家,暗暗朝周景瑜点了点头。
见状,四公主当即也颔首示意。她面上勾起一丝笑意,掖着袖子替身旁的俊美少年夹了一块八宝鸭,口里却压着声道,“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薛莫城双手极有规律地击掌,半阖着眼,面上一副沉醉丝竹之中的神态,声音却很是清朗,沉声回道,“大嫂放心,五殿下能不能保住玄武虎符全在今夜,莫城定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