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的向李西扫去,上下打量许久,才互相对视一眼,收刀放行。
见状,崔妈忙哈着腰道了一声谢,就脚下生风似地进了院子。李西看着仿若逃跑的崔妈,也顾不得怀疑这四人的身份,提着发软的****即拾阶疾步撵了上去。随之进入院子,更是诡异的情形出现在眼前,只见偌大的院落里烛火辉煌,亮如白昼,却无一个小厮或仆妇在院中伺候,只有主楼的厅堂外守着八名护卫。
看着眼前的情景,李西呼吸不由一滞,忍住逃跑的冲动,跟着崔妈从八名侍卫留下的空道一径行至厅堂。
“老爷、夫人,小姐带到。”一进厅堂,崔妈径直福身禀道。
一听这话,李西连口气也不及喘息,忙疾步上前,微提裙摆,下跪拜道:“女儿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徐达看着一面走来叩首的庶出女儿,举止大方得体,只有少许的紧张颤抖,较之满意,便道:“恩,起来吧。”李西应声站起,却即使头戴毡帽,也低低的垂着头,目不斜视的盯着青石砖的地面,处处予人一种小心谨慎之感。
对李西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徐达不悦道:“在家拜见父母,头戴毡帽是为不敬!”谢氏从旁插话道:“老爷,您以为她是仪华吗?能……”一语未完,谢氏忙捂上嘴,就是一阵呜呜咽咽。
李西不解谢氏这为何般,也无心思细想,只依徐达的话,忙取下头上的毡帽置放在地,告罪道:“女儿不识礼仪,请父亲责罚。”徐达目光在李西取下毡帽的那一瞬,蓦然一亮,当即就道:“你抬头说话。”李西压下心中的疑惑,缓缓抬起头来。
徐达看着这个从不曾关心过的女儿,已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一个美貌少女,而他对她的映像却还留在了六年以前;再看她似与大女儿肖似的面容,心头更是千愁万绪。一时间,各般滋味齐涌上来,饶是他经历战火无数,亦杀人无数,在这一刻,不免心下一片酸涩。
英雄迟暮,徐达老了!
在徐达打量李西的同时,李西的目光也凝聚在了徐达的身上。
许是刚从宫里回来,徐达的头上还戴着乌纱冠,身穿“斩缞服”,腰系黑色犀角带,一身素服装扮。但宽大的素服,却掩不住他日渐佝偻的身躯;又曾几何时,那坚毅英挺的面庞,已布满斑斑皱纹,染上了病态的痕迹,显然已无当初威震漠北的气势,只剩一双有神的双目,闪烁着昔日驰骋疆场的凛冽。
然而,曾经第一个杀入元朝国都的大将,尽管他已被太多的凡尘俗世所扰,却依然是睿智警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