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金玉满堂的御赐陪葬品,特别是那口金丝楠木大棺材,再看灵堂内老将军的尸体,小暖老将军鸣不平,为乌桓乌羽鸣不平。什么君为臣纲,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帝王一梦,什么…… 看着三爷身上象征皇权的蟒袍玉带,小暖只能把所有的怨气压到肚子里,憋屈! 她难受,她想干点什么发泄一下。可是这样的场合她能干什么,干什么都是错的!小暖怒甩拂尘,干脆盘腿坐在落了一层雪的蒲团上,开始无声念咒超度亡灵,祝愿老将军下一辈子不要再当武将。 三爷自然看到了小暖不舒服的小模样,可此情此景之下他无法去安慰他。 “龙虎山上清宫师无咎,到——”报丧人又高声唱报,乌家人齐声痛哭,张玄清念咒声大起,小暖瞬间抬起头,看着她师傅穿着和她同款的道袍神色庄重的大步走进来,眼里就包了两包泪。没想到师傅能赶过来,想到师傅与乌老将军相处时,二老轻松自在的模样,小暖就好难受。 师无咎的目光在小徒弟身上略停留,便走进灵堂上香凭吊,乌桓带乌家人答谢。师无咎与三爷见礼后,转身走到小暖身前。做醮仪的张玄清微微点头,贺风露等人弯腰见礼,坐在蒲团上的小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正经无比的师傅。 “九清吾徒。” “师傅。”哑嗓子的小暖让三爷的心发疼。 “道冠歪了。” 众人…… 小暖正了正道冠,“师傅,乌老将军死了。” “嗯,为师看到了。” 她憋屈,她什么都干不了,但她总能哭吧!小暖泪如雨下,“乌老将军他,死了,哇——” 当着建隆帝身边这帮老太监的面,小暖哭得实在太大声了,师无咎低头看着失态的小徒弟,朗声道,“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将军为国为民,死得重于泰山,是以圣上玄泣,万民垂悲。为师来替老将军用银针止伤痛时,老将军尝语于为师,他宁愿以七尺血肉之躯战死沙场也不愿孱弱病榻而亡。他死得其所,此生当无憾,徒儿莫悲。” 第一次听师父这么正经的说话,小暖痛哭,乌家人痛哭。 乌桓站起身走出灵堂,走到小暖身前一躬扫地,“乌桓代三十八万漠北将士,谢过陈姑娘。” 这一声谢从何而来,众人愣了,师无咎愣了,连做道场的张玄清也愣了。只有三爷,心中明了,事出突然,也只好随机应变了。 乌桓解释道,“陈姑娘母女辛苦种了一年的棉花没有换钱,而是缝出上万件寒衣送与漠北将士。吾等得此寒衣,才能在大雪之下、黑山口上埋伏昼夜未冻僵,才能有体力夜袭匈奴和靺鞨大营,才能一鼓作气杀敌十万,逼退敌军四十里,攻占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