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了句,
“这院子里都淌水了,流都流不走,那河里的水也是一会儿比一会儿高……老婆子你说,这不会是要发大水了吧?”
“发你个头的大水,整天说些晦气话……你管他晚上雨停不停,停不停都没你的事儿,你在屋里还能淋着你了。”
堂屋更进去些,老妇人先是拿着针缝补着件脱线的裤子,抬起头说了句,
然后见天实在暗了,她眼睛昏花也有些看不清了,就将针线收了,起身去按亮了堂屋的灯,
白纸灯光驱散了昏暗,照亮整个屋子,却又被屋外暴雨拦在屋里。
“我不是怕这雨大了,水都从河里漫出来,也怕咱屋子对面,田过去,山边上这么大雨有什么山石滚下来。”
老头也站起了身,
“还怕给你淹着呢,要是有什么事儿,村里早就通知让走了。国家又不是不管你,有人操心着呢,把你那个心放肚子里边去吧。”
“现在技术好着,前一天还听着说,现在都有什么新药,啥病都能给治好了……啥事儿国家没办法,少操你那个闲心……赶紧把门给我关上,雨都飘到屋里来了。你赶紧过来帮着我烧火。”
老太太应了声,就往着厨房里走,
老头起身,带上了门,
“说得也是……这烧什么火啊,这么湿漉漉的天,用燃气啊。”
“屋里堆了那么多柴呢,不用了摆在那儿干什么……”
老头说着话,还是跟了过去。
屋外雨下着,老夫妇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等着灶里的火从燃气又到熄灭,
老两口端着晚上熬得稀饭炒得小菜往堂屋餐桌上走,
就听到厨房屋顶瓦片上的雨声渐歇了。
只剩下房顶屋檐上还没流干净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被长久雨水打出的院边坑洼里。
“这雨不就停了……我说你是不是一天杞人忧天。”
“还真是停了……这天时也是怪……大冬天的下暴雨,下了一天了快到晚上又一下停了……”
老人说着话,去重新打开了个堂屋门,
屋外雨停了,乌云散了,原本已经西落到天边的太阳重新挥洒出一点余晖,
金灿灿的余晖倒映在院子里一些积水上。
“说不准是龙王菩萨看你地上缺水,给你下点雨,雨够了就停了。”
老太太接了句话。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