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一个时代的写实,鱼线好比人,生存架构好比奔腾的流水,随遇而安还是破碎毁灭,全不由自己。 她那么一看,就看了一个时辰,钟声惊起飞鸟。 “你在这做什么?”湛长风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么个呆呆的少女,好似浪里浮萍。 她是知道余笙不用每次都上课的,毕竟兰心亭教授的进度对她而言很落后,更多的时候是去明经阁开小灶或是和望梅居的讨论时事。 余笙幽幽地转过脸来看着她,瞧得她眉心一跳,“姑娘,人生还很长,你别想不开啊。” “.....”余笙复又看流水,叹道,“我是有点想不开。” 湛长风略惊讶,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 湛长风每见到一个人就会下意识地从面相.举止.谈吐.气质各个方面分析此人的人格,确保自己的预见性。 所以她第一次见到余笙,便知这是一个很隐忍的人。能让一个隐忍的人承认自己不开心,可见拉紧的弦要断了。 “有些困惑说出来后,自己就想明白了。”湛长风补了一句,“我不听。” 余笙果见她盘腿打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不由牵起一丝笑意,“你在安慰我吗?” 她下巴垫着膝盖,真的笑了出来,一个冷冰冰的人竟然在安慰她。 其实她听这水声久了,于家夫妇带给她的感情上的受伤已经被冲淡了。 她郁结的是一些更深次的原因。 余笙九岁从师秦焕,许多认知都受他的影响,唯独对他倡导的孝道和修身之论充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