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露惋惜之色。
这样的好事,怎么就只有一天呢?
若作首诗就能有冰盆乘凉,他每天一首,能作到立秋!
“不过这眼看都要过了午时了……该不会咱们人到了,那拜师宴也散了吧?”
“谭贤弟有所不知,我已细细打听过了,那位拜师的娘子已说了要连宴两场的,直至晚间呢!”
男子遂放心下来,脚下走得更快了:“那得快些过去……”
如他此等不爱诗会爱冰盆的,想来不在少数,去得迟了,怕是摸不着离冰盆近的好位置!
……
已接任礼部尚书多时的褚太傅,今日难得等到了休沐,午后遂来到了国子监内,寻乔祭酒钓鱼。
因有伤在身,不得不被留在家中静养的乔玉柏正觉枯燥无趣,好不容易等了个人过来,便显得尤为热情,一面施礼请褚太傅落座,一面让仆从去沏茶。
褚太傅点了头在堂中坐下,便问:“你父亲呢?”
乔玉柏一愣——据闻外面此时传得已经沸沸扬扬了,褚太傅竟还不曾听闻么?
他遂将今日在登泰楼设下拜师宴之事说明。
“拜师宴?”褚太傅一抬花白长眉,眼前闪过那日河边的少女脸庞,恍然过后顿生不满:“他既摆宴,怎也不曾知会我一声?”
嘴上说是知己,收徒摆宴都不喊他,莫不是欺骗他感情,只将他当作个钓鱼搭子来处!
“岂会。”乔玉柏不解地道:“晚辈分明记得家父曾使人送过请柬去贵府——”
褚太傅身边的仆从小声道:“郎主,好像是有。”
褚太傅皱眉:“那你怎也不曾拿给我?”
仆从面色冤枉:“是您之前交待的,一应赠礼悉数退回,凡是请帖均不必理会,更不必送到您眼前徒增烦扰……”
郎主接任礼部尚书本就不甚情愿,面对那些拉拢示好便尤为不耐烦,因公务太多性子也愈发大了——这也是他们来之前虽听闻了外面有关拜师宴的事,却也未敢擅自去郎主跟前聒噪。
褚太傅一噎,“……那也要分是何人递来的请柬。”
老仆只得委屈应“是”。
褚太傅皱眉看一眼堂外:“午时都过了,人也该回来了吧?”
乔玉柏笑笑:“方才家仆回来传话,道是晚间要再宴一场,大约是深夜方能归来了。”
“连宴两场?”褚太傅在心底大呼离谱:“出息,他是没收过徒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