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岁的时候沐天波就失去了父亲,作为黔国公府的继承人,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都非常的迁就他,而府中的家将也无人敢违逆他,可以说黔国公府并无一人能够管束他。
但是自他抵达京城之后,便被皇帝送入了和其他勋贵、烈士子弟一起学习的寄宿中学内,十六岁之后又被送入了陆军军官学校学习了三年。
在这种集体主义的环境下生活,和皇帝不时巡查学校的督促和训诫,小时候颇有些无法无天的沐天波,现在倒是变得相当自律了起来。
虽然他出京之前,祖母和母亲都吩咐过他,勋贵之间都有着多多少少的亲戚关系,既然黔国公府已经从云南搬来了北京,那么还是应当同这些勋贵们有所来往的。因此即便他是替皇帝办事,也不要过于冲动,坏了自家和这些勋家之间的情谊。
沐天波虽然口头上是答应了,但是心里面其实对这种说法并不怎么在意。不过看在祖母和母亲的叮嘱分上,他原本也并不打算非要跟这些南京勋贵们撕破脸,只是想着抓住了他们的小尾巴之后训诫一番,让他们安分守己的协助自己完成任务也就是了。
不过当他和兵部尚书陈新甲、临淮侯李祖述抵达了城内的军营开始点名之后,这胸中的无名火就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三通聚将鼓敲完之后,看着堂上堂下依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军将后,这就让在军校内学习了三年的沐天波,再也无法忍受南京京营这种散漫而毫无军纪的行为了。
“李守备,这就是你们南京守备府治下的京营吗?十二营将一个都不在营中。副将以下,队官以上,留在营中的还不到三分之一。你们就是这么替陛下办差的?”
临淮侯李祖述嘴巴张了数下都没发出声音来,最后还是干脆低头向沐天波请罪道:“下官治军不力,愿受惩罚。”
沐天波看了他许久,方才别过头去说道:“你的罪过,我先给你记着。接下来再有什么差池,你这协同守备固然是别干了,我看你的临淮侯的位子都别想坐稳当了。”
沐天波说完便不再理睬他,对着堂上站立的十来位游击、参将说道:“今日大营的值日军官是谁?给我报一报都有什么人没到…算了,还是报一报,都什么人到了。还有那些人是请假了,没有假条的就不必报上来了。”
堂上一名甲胄完全的军官出列向沐天波拱手说道:“下官张衡正是今日的值日官。”
沐天波的目光扫视了他身上一眼,语气稍稍客气了一些问道:“你是什么出身,本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