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的侍卫打着灯笼将她围起来,吴总管上前看一眼,便回去禀告皇帝:“万岁爷,是忻嫔娘娘。”
皇帝从暖轿上下来,看到慧云已经扶着忻嫔上前,十数盏灯笼将这一片照亮,他清晰地看到忻嫔的狼狈,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痕,这么冷的天,主仆俩冻得瑟瑟发抖。
“你在这里做什么?”皇帝明知故问。他早就知道忻嫔在宫里为小公主祈福,可这样的行为在所有人眼里,一定是为了博得皇帝的同情,后宫女人为了让皇帝多看自己一眼,什么事情都会做,弘历还有什么事没经历过,即便忻嫔这样做是另有目的,他也希望所谓的祈福,能对那个孱弱的孩子多少有些好处。
至于忻嫔,在知道这件事后,皇帝就等着有一天“偶遇”,今天是第七天了,总算是见上了,不论忻嫔出于什么目的,但弘历终于有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重新让戴佳氏成为“宠妃”。
他不可能放弃对红颜的在乎,就不得不用更多的女人来分散外人的注意力,忻嫔也好颖嫔也好,皇帝不至于牺牲她们把她们往思路上推,但对于弘历来说,意义真的大不同。所以他不反感忻嫔的“手腕”,反而愿意顺水推舟,彼此成全。
“臣妾没做什么,惊扰了圣驾,臣妾罪该万死。”忻嫔怯弱地说着,屈膝恳求道,“皇上,请您回暖轿上继续前行,臣妾这就要回去了。”
“你受伤了,这里离养心殿不远,朕带去你疗伤。”弘历道。
“皇上。”忻嫔却有些激动,声音也哽咽了,“臣妾是在为小公主祈福,实在不敢受皇上的恩典,皇上此刻若把臣妾带走,臣妾七日来的功德就白做了。皇上,为了小公主能健康平安,请皇上撂下臣妾,继续走吧。”
弘历微微皱眉,沉吟须臾,喊过吴总管吩咐:“给慧云两盏灯笼,再派两个人跟着伺候,早些送娘娘回去。”
如此,虽然圣驾离去了,可养心殿的人却跟着忻嫔,忻嫔本来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这一下不得不真的三步一叩首地回到承乾宫,额头尚可用双手抵着,膝盖和手掌不得不实打实地落地。回到承乾宫,忻嫔已经连路都走不了,那么冷的天那么冷的地面,忻嫔当夜就发烧了。
那晚皇帝照旧是在颖嫔屋子里过的,还特地告诉她夜里遇见忻嫔的事,叫颖嫔心有余悸,害怕让忻嫔截了宠。隔天就把这事儿宣扬出去,本是想让众人嗤笑忻嫔不要脸,拿小公主做幌子变着法儿地勾引皇帝,没想到养心殿却一日三回地派人来问候,而一直病怏怏的小公主也健康起来,好像忻嫔的祈福真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