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果然上心,皱眉道:“皇上总是忽略十二阿哥,我似乎也跟着忽略了,却不知十二阿哥本身就问题重重。皇后将他视为二哥转世,至今仍旧神神叨叨,她若不收敛,总有一天十二阿哥会明白自己在母亲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到时候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茵端来茶水递给丈夫,笑道:“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可别忧愁起来,皇帝都不操心,我们瞎起劲什么?皇后的娘家现在是什么模样,朝堂里各派势力都看在眼里,十二阿哥长大后能依靠谁?就算恨透了咱们富察家,也做不了什么。”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防。”傅恒很认真,“没有可以去争取,我们富察家也是从无到有,所以不能小看任何人,想要家族屹立不倒,必须未雨绸缪。你心里是担心的,不然何来这些话,既是说了就别怕我辛苦,有你在,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突然带上这么一句暖人心的话,如茵笑得越发甜美,傅恒见她高兴,眸中眼神也轻松几分,可是妻子的眼神忽然一变,还不及为了那句话撒娇玩笑,先严肃地说:“那另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自然到最后也要你帮忙去做的,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什么事?”
“那忻嫔活着就是个累赘,红颜姐姐虽有她的道理,可等出了事什么道理都不管用了,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
傅恒愣了愣,没想到善良的妻子,竟能有这样狠的心,从她嘴里说出生死杀伐,并这样干脆利落,想到今日她毫不顾忌地闯去大宅找三房为儿子讨个公道,暗暗想如茵若是个男子,纳兰家重振家门也算有希望。
“你发什么呆?”如茵催道,“你想个法子,把那忻嫔除掉吧,听说姐姐把她灌哑了,可若百密一疏叫她跑出来了,就算说不出,她也能生出事端,可别真到有一天出了事才后悔。”
傅恒知道如茵的个性,她能说出这么严重的话,心里不知想了多少遍了,此刻对她说大道理不管用,不如先答应她,之后再细思量,傅恒只是多叮嘱了一句:“这些话我们俩说说,你不必去提醒娘娘,我想她比你我更清楚,该如何安排宫里的事。”
如茵想了想,还是摇头:“反正你能办到的话,就去办吧,那种人死了总比活着干净,你说呢?”
转眼已是皇帝南巡出发的日子,此番出门上至太后,下至贵人常在,皇后几乎带走了圆明园中所有人,连深居简出的皇后都带着十二阿哥一道随扈,傅恒说这是乾隆朝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出巡,果然不假。且在出发当日,原说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