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我已经在漫长的画画过程中磨蚀了锐气,已经不再是横行铜锣湾的“龙少”,而变成了莫高窟内庸庸碌碌的画师龙飞。
追击过程中,我有十几次机会拔枪射击,却白白错过了。
也就是说,我对事件的危险程度判断不够,以为可以凭拳脚解决,确实低估了敌人的凶残性。
“游……戏山……戏山……无戏……”那黑衣人开口说话,声音粗粝,仿佛两片凹凸不平的铜钹在慢慢挂擦着。
她说的当然是中国话,只是没有什么明确意思,更像是痴人梦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沉住气,盯着对方惨白的嘴唇。
“戏山……戏山上……没戏……”她又说了几个字,意思更为混乱。
“婴儿在哪里?你的同伴在哪里?找个能做主的人来,我要跟你们谈谈!”我低声说。
“眼……戏山……没有戏……戏山……”她似乎听不懂我的话,只是重复这几个没有意义的字。
我用英语、俄语、藏语、日语、韩语重复了同样的话,希望她能听懂其中一种。但是,她的表情同样僵硬,我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嗻嗻……”那哨声又响了。
黑衣人对哨声很敏感,马上转身,纵跃前行,消失在拐弯处。
这一次,我仍然没有拔枪。
莫高窟画画的这段经历改变了我,如果这种情形倒退至三年前,黑衣人第一次现身时,就绝对要吃我一颗子弹了。
人死不能复生,不到生死存亡之地,绝不能放胆杀人。
我转过身,发现铁栅栏门上装着暗锁,门一落下,锁芯就自动旋转锁住。
“有人吗?俄罗斯来的朋友在吗?出来谈谈,请出来谈谈!已经死了四个人,警察来了,谁都脱不了干系……你们不就是要那个婴儿吗?带他走吧,别多惹麻烦了……”我提高了声音大叫,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咳,咳咳。”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从风道尽头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朋友,我无意卷入杀戮之中,敦煌百姓无辜,没必要引发全城惊恐。我没见那婴儿,也对铁镜王的事不感兴趣,现在,我决定退出战团,不再插手医院里发生的任何事。打开铁笼,大家一拍两散吧!”我向着前方说。
要想参战,弄清双方善恶是首要条件。否则,不是助纣为虐,就是为虎作伥。
“咳咳,铁笼上的锁二十四小时自解,委屈先生,在这里多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