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躺下来休息才对。”我说。
“我等得起,但大将军等不起。”柏晚鸯回答。
门外是无边的昏暗,她只要再退一步,那扇木门就会挡住烛光,令她被昏暗吞噬,也使她脱离我的视线。
“你等得起,大事临头,慌不得。”我说。
“有人慌不得,有人慌不起。”雪菩萨接着我的话头补充。
“我不知道两位怎么想,前方的将士在实实在在地流血,我真的耽搁不起。”柏晚鸯说。
她的声音不再颤抖,也冷冽如冰,与雪菩萨一样。
“古之战神赵子龙在敌人阵营中杀个七进七出,又怎样了?还不是一样腥风血雨中安然无恙地归来?你这样去,只会给大将军添乱,使她捉襟见肘。”雪菩萨说。
柏晚鸯向后退,一连两步,隐入昏暗之内。
那扇门又一次关上了,但我觉得,门能够遮住视线,却无法挡住危机。
危机处处存在,就像黑风沙带给敦煌的漫天黄土。
“好啊,好啊——好极了。”雪菩萨低语。
石塔内的烛光越来越亮,照得她脸上眉目生光。
“我虽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能觉得出来,有些事很不对劲了。”我说。
“生死一线之间,有时候,必须壮士断腕、大师弃子,才能反败为胜,转危为安。大将军是个妙人,我佩服她。”雪菩萨说。
“不要再打哑谜了。”我低声请求。
雪菩萨摇头:“龙先生,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我绝对不相信,你对这一局的死活看不清楚?”
她这样称赞我,没给我带来半分高兴。恰恰相反,我看不透柏晚鸯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危险,却不能找到危险、化解危机。
“喝瓶水吧。”雪菩萨向我左手边指着。
那个白色架子上摆着十几瓶水,但瓶子外表并不透明,而是乳白色的。
我随手拿了一只瓶子,在手中转了转,看不到任何标签或者说明。
“瓶子就是你的选择。”雪菩萨接着说。
我有些诧异,抬头看着她。
“你选择瓶子,就是选择了解决问题的方式。”她说。
“这只瓶子代表什么?”我问。
“拧开盖子,看看瓶中签,就真相大白了。”她回答。
我拧开了瓶盖,里面装的是水,而不是什么瓶中签。
“瓶中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