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菩萨、大魔手的相继离世,使我对江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倦。
古谚说,瓦罐难离井沿破,大将军最终阵上亡。
那些成名半生的大人物试图创造完美的结局,但往往却因为形势所迫,只能落得灰溜溜的下场,甚至死无全尸,棺椁难寻。
就算左丰收这样强势的人物,谁又能保证他可以一路顺风下去,直至寿终正寝?
“你——龙飞,你在想什么?”左丰收狐疑地问。
他死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得分外凝重。
“我只是有些感慨,江湖风波恶,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我颓然后退,背靠石墙,连假装微笑都懒得做了。
“喂,龙飞,我还等着你的‘炼蛊师之盾’呢?”左丰收叫起来。
我坦然地摇头:“抱歉,我并不知道大魔手说了些什么。她说要传授我口诀,但我根本没有听懂。你放心,大魔手一去,也许世间再没有‘炼蛊师之盾’了,你可以放心地实施自己的计划,直到揭开‘金山银海翡翠宫’的秘密。”
左丰收愣住:“你说的是实话?你真的对大魔手的传授一无所得?你……你真的不了解‘炼蛊师之盾’?”
我的身心都变得无比沉重,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就像一个卧床多年的病人,已经无力站立,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下去。
“好了,好了,请勿多言,自行其便好了。”我努力地抬起手臂,向左丰收摆了摆手,随即倚靠着石壁缓缓坐下。
我的颈部、腰部都变得没有一点力气,刚坐下,便不由自主地缓缓躺倒。
“你这是……龙飞,你是在玩什么诡计吗?”左丰收惊疑不定,连退了两步,全神戒备。
我不管他说什么,眼皮一沉,慢慢闭上。
这一刻,我只想沉沉睡去,睡个三天三夜再说。
这种奇怪的身心变化从来没有出现过,尤其是大敌当前,我竟然无力御敌、任人宰割,这更是一件既可怕又可笑的事。
左丰收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已经是明摆着的定局。
在黑暗的脑海中,大魔手“灰化”的那一幕又出现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我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一句一句重新展开。
“波拿加,巴洛迪加,巴巴那拉耶,巴耶多那,加多杰,加拉……”
我能够响起那些话的音节、音调,却无法翻译成能够理解的文字。
“睡吧,让我睡,睡到自然醒为止。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