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我明明知道赵檀会使出摄魂术,以此来制造幻象,但还是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一次,我就是要深入到摄魂术的深处去,把敌人心底的秘密反向套出来。
门外果然有个池塘——不,是整个院子变成了池塘,水面上飘浮着睡莲的圆叶,叶子下面有十几尾锦鲤穿梭来去。睡莲之外,还有野荷,四五朵含苞待放的粉红荷花高出水面两尺,亭亭玉立,香远益清。
“这仍是幻术,你要给我的答案在在哪里?”我问。
“看那池塘。”赵檀又一指,“我要你看的,不是那些花和鱼,而是倒映的天空。”
我定神再看,池水竟然是火红色的,证明幻术中的天空正燃着大火。
“我们必将经历一场惨烈的战争,整个王城陷入异族之手,所有臣民跪倒在尘埃之中,迎接异族的虎狼之师入城,后宫数百年积蓄,全都遭洗劫一空。这并不是最坏的年代,而是带着阵痛的复活与觉醒之时。看好头顶的天空,一切吉凶之兆都在那里显现。要看向遥远的未来,而不是王城之灭、被掳之耻。此刻的沉沦,不过是为将来的腾飞积蓄力量。焦木的种子,就从这里开始……”赵檀的声音越来越冷漠,最终变得毫无感情,空洞而单调。
在两宋,“王城沦陷”指的一定是“靖康之耻”。
那段历史中,史学家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金国大元帅金兀术为什么一定要将北宋的两代皇帝掳到北国去,同时车载船装,将汴京皇宫搬空?通常情况下,既然攻克了敌人的都城,就应该改换旗帜,留兵把守,而不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又将汴京拱手送给亡宋。
“在那片广袤的大地上,寻找焦木,像寻找自己的信仰一样寻找它,最终获得之日,就是这一劫的圆满超渡之时。”赵檀说。
其实,赵檀这一段话的重点是“王城沦陷并非最坏的情形”,也就是说,“沦陷”只是整个过程里的一环,再往深处想,站在高处看,真正的“大劫”是南宋的“崖山之亡”。到了那里,才是两宋的最坏终点。
正如朱明晚期,崇祯皇帝自悬于树,才是最坏的结局。
历史犹如哲学书,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靖康之耻时,两代皇帝被虎狼之师押往北方苦寒之地五国城,过着“坐井观天”的生活。同时,中原百姓空对着“国无君主”的残破局面,苦熬苦撑,等来了“康王赵构”。
历史学家相信,如果没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