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宁身上的T恤没了,自然就是光着的。
他其实很瘦,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手臂很细。但好在他腹部以及胸口还有些肌肉,不至于看上去像个人干。
他小腹平坦,有着两道不算太明显的腹肌,他很白,皮肤也是光洁白莹。
如若他再胖一些,想必皮肤的质感会更好些。
叶澜祁盯着莫西宁的身体,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他的腰侧。
莫西宁的腰侧也有一条长疤,这条疤痕放在这么一具白嫩的皮肤上,有些格格不入。
“就是太瘦了,再胖些会更好看。小莫莫,你身体比女人的好看。”
叶澜祁勾了勾嘴角,都到现在了,他还能这么不正经。
“……还有说话的力气,看来你伤的也没多严重。”
“这话……有点耳熟啊。”
第一次两个人见面,莫西宁好像也是这么说他的。
叶澜祁可不是什么色魔,他夸莫西宁纯碎就是带着欣赏的目光,没有色眯眯,他扫了一眼后就没有再继续。
他要真的是盯着莫西宁的身体看个不停,那他的取向可就有些问题了。
“咳咳……操!”
叶澜祁本来还说笑着呢,肩头的伤口好似炸裂开般,疼的他又是低吼一声。
“少说点话……留着点力气走路。”
莫西宁能看得出叶澜祁在死撑,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他就像是铁打的一般,不管受了怎样重的伤,到最后都能坚挺下来。
他现在人都这样了,竟是还能撑着站起来,一步步往前走。
叶澜祁抵死的挣扎,叫人看了心疼。到如今这番光景,他也还能笑出来,脸上带着不正经,不知道为何,莫西宁总觉着是看到了另外的自己。
一个瘸子扶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半死人,走在漆黑的雨夜里,巷子里没有人,孤独而又幽远。
凄静的夜,偶尔会有车声传来,四只脚歪歪斜斜的塌落在水洼,踏出一声声空旷的脚步声。
这一条路很长很长,有很多次,就连他都已经觉得要撑不下去,可叶澜祁还是死死的瞪着眼,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只要前方还有路,只要前方还有一丝的光,哪怕是路灯的灯光,叶澜祁都会继续走下去,莫西宁也会走下去。
再长的路,总有到头的时候。待到他把人带回到地下室,把人放到床上,叶澜祁再也是撑不住,昏死在了床上,任莫西宁怎么呼喊,都是没有了动静。
他不仅仅是昏死过去,莫西宁探手去摸他的头时,发现他脑袋烧的吓人。
淋了一晚上的大雨,再加上伤口发炎,不发烧才怪。
可就是因为发烧,才会叫人恐惧。
如果不及时救治,叶澜祁很有可能因为伤口发炎而死。
“哥哥~”
莫小北在叶澜祁进屋的时候,便抱了毛巾过来。
方才在叶澜祁被人围杀时,他抱着莫小北狂奔去了公交车站,给了他零钱,叫他先上车回家等着。
莫小北很听话,乖乖的等来公交车,乖乖的上了车回家。
他一向很乖,所以莫西宁才会放心叫他一个人在那里等公交车。
莫西宁一直都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叶澜祁救过他,为他挡过那个酒瓶,他不能扔下叶澜祁不管。
还好他去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叶澜祁就是一具死尸了。
“小北,你在这里看着这位哥哥,哥哥去外面买个药。”
“嗯。”
叶澜祁的伤等不了,需要立刻的处理。
可是这个点,住宅区的医疗卫生所都已经关门,医院也不能去,他只能是去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些应急用的东西。
好在马路对面有家超市是二十四小时营业,里面有纱布和医用酒精卖。
除此之外,莫西宁还买了几条干净的毛巾,以及两包抽纸。
他快速的买完东西,快速的回到地下室。
地下室里,莫小北趴在床上,手中拿着毛巾,正在给叶澜祁擦身体。
地上放了一盆热水,水不多,水已经变成了红色,莫小北手里的毛巾也沾了血。
“小北。”
看到莫小北如此的懂事,莫西宁心里也是有些惊讶。他没有嘱咐过小北,可小北却是自己为叶澜祁擦起了身体。
说到细心,他还不如莫小北。
叶澜祁眼下这种情况,理应先是为他擦洗干净身体,然后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为他包扎伤口。
“哥哥……他好烫。”
莫小北手中的毛巾还有些滴水,他轻轻的去擦叶澜祁额头,伸了小手探上,随后又摸了摸自己脑袋。
“哥哥来,小北去把针线找出来,然后再烧一壶开水。”
莫西宁拿过莫小北手中的毛巾,拧干水份给叶澜祁擦身体。
擦身体也就是大致擦一下,他快速的擦完,将叶澜祁身上衣服用剪刀剪开。
叶澜祁不仅比他高了十多厘米,连着身上也是壮硕。
这穿了衣服没觉着,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块子比段楼泽的都要结实紧致。
在这些肌肉之上,大大小小的遍布伤痕,伤痕有新有旧,好似一条条蜿蜒的蛇。
“莫莫……”
叶澜祁孱弱的发出一道声音,他没有睁眼,他眉宇拧的很深,满面皆是痛苦。刚为他擦干净的脸,此时又是遍布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嘴唇开启,因为失血的原因,嘴唇此时已经有些干裂。
他虽然没有睁眼,却是奋力的撑起了身体想要爬起。他知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在昏昏沉沉的昏睡中,他告诫自己不能睡。
“我在这。”
莫西宁连忙将人扶起,拿了手中毛巾,将他面上冷汗擦掉。
只是隔着毛巾,就已经是感觉得到,叶澜祁的皮肤像是火烧。
他烧的厉害,烧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帮我……把子弹先取出来。”
叶澜祁的手抖个不停,他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一把抓住了莫西宁的手腕,抓的很紧:“现在就取,快一些,我快要撑不住了。”
“可是……”
别说取子弹了,就是拿针缝伤口这事莫西宁也没有干过。
这子弹也不知道打了有多深,莫西宁哪敢随意乱动。
“你……你别怕,你就当……你叶大哥是一块猪皮。”
叶澜祁想要开个玩笑,可惜笑的有些凄惨。他半靠在莫西宁怀中,说着话间已经没了力气,所幸稍稍偏了偏头,将整颗头颅放在了莫西宁的肩头。
“就跟上次一样,你拿刀挖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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