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因为缺钱?”
李彩桦点头。
“着急用?”
李彩桦再次点头。
“缺钱,来钱快的法子多得是,为什么是抢劫,还杀了人?”
“当时没想那么多。”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清洁工,此时此刻身上竟多了几分镇定,回答问题从善如流,丝毫不显慌乱。
传声筒在心里“啧”了声,坐姿更加放松,好像漫不经心地关心似的,说道,“那你在这里应该很吃香啊,打扫厕所很累吧?”
李彩桦双手搅在了一起,大拇指扣着虎口上长年累月形成的老茧。杀人犯在监狱里确实比普通犯人更吃香————或者说有一种普通犯人所没有的震慑力。李彩桦在这样的犯罪履历下居然混得这么差,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杀人是意外,我只想抢点钱,没想杀人。”李彩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忏悔,“我从小就晕血,我只要想起那个画面就恶心,浑身发冷,我——”
传声筒不知哪来的磨的锋利的铁片,“嗞”一声,手指被划破,血跟淌水般,汩汩流出。
李彩桦瞳孔剧烈收缩,呼吸急促,下一秒,居然真晕了过去。
传声筒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纸巾,包好流血的手指,厌恶地打发道,“把她送走。”
手下人刚要抬起李彩桦出去,她想了想又颇为仁慈地说道,“以后别让她扫厕所了,送去八监。”
第二天,秦城监狱监狱长办公室办公桌上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晕血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