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
江暮染冷漠的嗓音传来,瞬间冷了沈轻云的心。她即使对这个答案有所预料,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难受万分。
却也只能苦笑两声,佯装没事道,“没关系,子衿那孩子一向很有安排,不会让你受委屈。”
“呵。”江暮染冷笑一声,说道,“挂了。”
“别。”沈轻云赶忙喊道。
“还有事?”
“腿怎么样了?”沈轻云的声音涩然,“蔓蔓说你现在都坐轮椅,真的……站不起来了吗?”
“这双腿本来就是我欠陆子衿的。她需要,我便还她。”
“那薄家的跛脚打你呢?她怎么可以打你?”沈轻云情绪失控道。每个母亲天生就拥有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当沈轻云的办公桌上出现江暮染被打得满脸是血,被人踩在脚下的照片时,她恨不得立马撕碎了薄玉。..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江暮染沉默了很久,开口道,“我挨过比那惨得多的打。”
那时候你在哪儿?
曾经那么渴望的一份关心,原来早在姗姗来迟中变了味道。如同夏天的棉被,冬天的蒲扇,这般不是时候。
沈轻云噤声,细微的哽咽声在深夜里难以掩藏。
江暮染叹了口气,攥紧了身上的被子,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以前我或许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让莫老道带我走,我就只能死。你没有抛弃我,你只是想让我活。”
这件事在江暮染来南珠的时候就知晓。因为她拆了江止戈让她带给沈轻云的信,因为她心里也清楚,这封信不是给沈轻云,而是给她。
“抱歉。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是怨多一点,还是渴望多一点?江暮染理不清自己的心,便假装不知道女人的苦衷。
或许她心里还有两分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妒忌。让她利用女人的愧疚来宽慰自己,自己比沈思曼在她心中更重要。
“没关系。”女人含着热泪,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舒畅,嘴里一直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母亲总是包容孩子的。更何况,沈轻云察觉出来,江暮染在向自己慢慢敞开心扉,即使那扇心扉的窗还只是透了一丝缝,却也足够她看见里面的光。
“好,那我挂了。”江暮染顿了顿,“你好好休息。”
“好。”沈轻云应声,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