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问题,“他不像是个会傻到送死的人,你怎么让他来的?”
“你怎么让他来,我就怎么让他来。”陆子衿的眼睛在灯光下
展露出清晰绚丽的琥珀色,犹如一块剔透明亮的琉璃,叫其他失了颜色。
江暮染暗暗咬了咬牙。
不甘心啊!
同样是看准了文重和席司需要名分,可她要苦心在请柬上下功夫,还不能百分百确认文重一定会来。可陆子衿只需要一个电话,连解释也不用,就叫人下跪认个莫须有————不同的人做同样一件事的差距如此之大,如何让江暮染心底舒坦?
“你不用想太多。沈思曼她们既然看见了这件事,今后便也只能跟你一条船。”陆子衿像是轻而易举看透江暮染的心思,缓缓开口说道,“文重不会放过他们。”
“————”江暮染缓了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
“你让乔安送了两份请柬。一份文重,一份秦相如。今天是秦老爷子八十大寿,秦相如不可能来。所以你要报复的人一定是文重。”陆子衿对江暮染向来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说道,“可乔安给我的报告里,却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你会报复文重。那百分之二十的不确定因素在于他们不确定你的报复手段——或者说,来源于对你报复能力的否定。”
“或许我没想报复呢?”江暮染一本正经讲了个冷笑话。
陆子衿没有笑,“你把陆元鹏他们六个一一叫进房间,让他们做的却是一些在他们能力范围内却莫名其妙的事。你让柏青青给你联系女人,问宗史会不会做头发,叫佟心招徕粉丝,请印子找整容医生,又告诉沈思曼你要报复文重,至于陆元鹏——你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提醒他要杜绝他们之间互相通气——也成功吓到了陆元鹏,因为南珠得罪林金宝大哥林建的事还历历在目。”
“‘"通气了是串通,不通气是巧合"?”陆子衿将原话一字不差复述出来,低头看江暮染,“你从来就不相信他们。出了林金宝的事后你更清楚他们不过是一盘散沙——”
“是一群草包。”江暮染打断陆子衿。
“总之,”陆子衿不理会她的插嘴,继续说道,“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认为自己什么也没做,等出事后想起来又好像做了什么。到那个时候,怕文重报复,你会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你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江暮染摇头,否认道,“第一,我要一群草包听我的有什么用?第二,我让她们做的事能联系到报复文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