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一脸无所谓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用嘲弄的眼神瞥着战励旸。
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似乎呼吸困难。
“对了,还有一件事呢,差点儿忘了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呢?你死了,就算你儿子再恨你,终究是血浓于水,他还是会难过的。可我沒想好,到底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这么多年一直为你背着黑锅,他会不会气得去刨了你的坟?哈哈哈哈哈哈…”
她得意地仰起头,发出大笑。
这些话,彻底令战励旸陷入了崩溃,只见他捂着左胸口,胸腔像是一只坏掉的手风琴一样,剧烈地起伏着,发出沉闷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不仅如此,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來,他好不容易抬起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去掏外套口袋。
只见战励旸艰难地抽|出手,手中赫然攥着一个不大的药瓶,里面装的是速效救心丸。
他的身体侧歪着,想要拧开盖子,然而挣扎了两下之后,他重心不稳,骤然跌倒。
眼看着,手中的药瓶从手心里跌出去,战励旸立即脸色大变,他用力瞪大了双眼,手脚并用,爬在地上,想要伸手摸|到那个药瓶。
由于疼痛和吃力,他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双眼爆出,额上青筋直跳,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既然我已经和你说了太多,那么……我觉得你也沒有什么遗憾了……就这么走的话,还是很轻松的……你应得的苦难,其实要比现在更多……”
虞幼薇走过去,摇摇头,用一种悲悯的语气,自言自语着。
然后,她伸出一只脚,用高跟鞋的尖头,轻轻踢了一下那个药瓶。
药瓶立即滚动起來,滚出去一米多远。
一米多的距离,对于一个成年人來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突发心脏|病的人來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战励旸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的闷响,只见他用手在半空中狠狠地抓了一下,刚要抓第二下,上半身突然瘫软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虞幼薇蹲下,把手指探到他的人中处,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沒有鼻息了。
应该是死了。
她不放心,等了一会儿,又试了一次。
这一次,她确定了。
她站起來,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
站了一会儿,虞幼薇冲到窗边,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