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徐如饴才知道,这几天来做引产手术的大月份产妇很多,一个孩子半椎体畸形,一个脑室增宽,脑积水,还有一个孩子唇腭裂——那家人犹豫了两个多礼拜,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拿掉”。
“你们家是为什么要拿孩子啊。”那边的母亲问,“宝宝哪里不好了?”
徐如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夜里,又一个已经打了针的病人被送进来。已经过了一整天,可肚子里的宝宝还在动,那个妈妈抱着肚子,一刻不停地流着泪。
徐如饴当即跑去了护士站,询问今天还有没有空病房。护士查了下记录,说刚好有一间病房今晚刚空出来。
不多时,徐如饴便找人帮忙,把丁雪阳转进了空病房。
安静的房间里,徐如饴关了灯坐在女儿旁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两人都没有说话,长久地沉默着。
这一晚,她们谁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丁雪阳朝着徐如饴伸出手,徐如饴很快接住了,两只手在黑暗中紧紧地握在一起。
“妈,你觉不觉得我这样特别残忍?”
徐如饴轻轻摇头,“……妈觉得你特别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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