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追出来,“这会儿都看不清路了,要不奴婢同大小姐一块儿过去?”
沈时瑾摇摇头,只顾往前走,琢磨着要是巩氏那儿没人,该去哪儿找?又想沈时琬一向最守规矩,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儿。
正没头没脑,有两个人影儿匆匆过来,前面的人头也不抬,差差儿撞到沈时瑾身上。
绿绮提灯一照,可不恰是沈时琬和她的丫头明画。
沈时琬不知是不是被她们吓到了,神色稍显慌乱,定了定神才出声道:“姐姐怎在这里?”
沈时瑾拉着她便往回走。
返回沈时琬的绣楼,灯烛明亮,沈时瑾先上下把她看了一通,又冲绿绮打手势,让她和明书明画都先退下。
沈时瑾开门见山,就着刚刚那盏已冷了的花茶写:“你去哪里了?”
沈时琬一时没说话,也没抬头正视沈时瑾,沉默片刻才道:“就在母亲那儿多呆了会儿。”
沈时瑾抬手按在她的肩上,沈时琬抬头,眉间皱着,正打算再说句什么,沈时瑾手越过她的肩头,在后领处慢慢摘下一片竹叶……
沈时琬脸色顿变,沈时瑾把竹叶攥在手里,紧跟着又写:“北边竹林,杜迟?”
沈时琬惊愕地看着她。
殊不知沈时瑾心里比她还吃惊,明明上次见婉姐儿还对杜迟恨恨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般了!
她抬脚就走,沈时琬一把抓住她,面无血色地叫了一声:“长姐。”
沈时瑾转过身,听她低声道:“他与我在竹林,就说了两句话,止乎礼仪,绝无任何逾矩之举,我拿性命发誓,请长姐信我。”
沈时瑾倒信他二人并无逾矩,沈时琬衣衫肃整,鬓发也没有乱,但如此,沈时瑾更担心了。
她刚刚猜着,会不会是杜迟坏心相欺,然而眼下沈时琬这般替他说话,可见心底里并非丁点儿动容都没有。
这才是坏了。
她抿抿唇,复又站到桌前,写:趁着颜家还没上门迎亲,悔婚尚且……
沈时琬面色冷凝,拉住了沈时瑾的手,没让她继续往下写,她道:“长姐想多了,我与他……真就几句话而已,再没旁的。只此一次,绝无下回。”
夜色浓重。
这一夜沈时琬睡没睡好不知道,时瑾是发了一夜的梦,梦见的竟是前世里去靖国公府拜见的场景,满眼白色,奏出哀恸之乐。
四更天便惊醒过来。冷汗淋漓。
自这日起,沈时琬与杜迟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