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妓女吗?”女子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两年前我家住在威县,我带着小丫头回娘家,路上遇到了烧杀抢掠的鬼子,丫头被鬼子杀了,俺被鬼子……”女人嘴里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她嘴里一边说着,她的脚步一边往窗口走了一步,伸出手去,从窗口上抓起那件小衣服,把那件小衣服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又说:“抱着俺丫头的尸体去找警察,警察把俺打了出来……回到家,俺丈夫就要杀了俺,后来,还是邻居求情,留下了俺这条命,俺这条命不值钱,想死的心跟了俺两年,死了什么也做不了,俺还是想替俺的丫头报仇……”
“怎么称呼您!”许连姣走近女人,想抓住女人的手。
女人惊慌地把手里的小衣服藏到了身后,往后退了一步,她虚弱的身体又靠在了门上,“咣咣当”身后的门晃了晃。
“你不要靠近俺,不要碰这件衣服,俺丫头不认识您,她会害怕,她害怕陌生人,她才三岁……”
许连姣摇摇头,心里酸酸的,她可怜这个带着一身委屈与仇恨、又神经兮兮的女人。
“俺也对不起俺的小丫头,这一年多,俺一直在出卖身体填饱肚子……”女人流泪了,两行清清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滑到了她的嘴唇,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咽了下去。
许连姣嗓音哽咽,她哭了。
“你怎么哭了?你可怜俺是吗?不,俺不要任何人可怜……没有人可怜俺,俺曾把俺的遭遇告诉她们,她们只有笑,还有嘲弄……”女人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她的脸色比先前更青了。
一阵阵凄凉袭击着许连姣的心脏,她知道,正是有一些人胆小怕事,有一些人吃里爬外数典忘祖,还有的人憎人富贵嫌人贫,还有一些当官的不为老百姓做事,崇媚洋外,助纣为虐,才让倭寇乘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