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他们的事情,他们都好。”钱莹喜欢小敏的矜持,喜欢她兰质蕙心、任劳任怨,更对苗家感恩怀德,为了苗先生丫头竟敢与鬼子据理力争,让青峰镇的人佩服,院里姐妹每每谈起来都会翘大拇指,尤其林家两口子,自从丫头离开青峰镇,每天站在街头眺望,他们巴望着丫头有一天突然回来。
“丫头,这天暖和了,你有时间回青峰镇看看吧,林伯母问过你……”钱莹用爱怜的眼神端详着小敏,丫头长大了,曲眉丰颊,又黑又长的睫毛下掩盖这一双剪水秋瞳,像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
“嗳,俺,俺也想他们。”小敏嘴里的话带下两行泪,无论是苗先生还是林家两口子,还有曲伯,他们都是好人,瓢爷也曾救过她的命。
在青峰镇时,只要是天黑之前小敏还没有回到家,苗太太就会站在面馆门口外面翘首张望着北面的街道,见苗先生腋下夹着皮包走过来,着急地吆喝:“丫头还没有回来,你快去看看,这天马上黑了,她一个人走路俺不放心。”
苗先生也不搭话,把手里的皮包递到太太的手里,背着手往回走,刚走到第一个路口,林伯站在他家绸缎铺子门前喊:“苗先生,您这么着急往回走做什么,是不是把东西落在学校里了?”
苗先生头也不抬,慢吞吞回了一声:“俺去接接丫头,这么晚了她还没到家,让人担心。”
夏晚的风拖着小买卖人的吵闹在街上潮起潮落,卖花生瓜子的挤到苗先生身边,笑嘻嘻地套近乎,“苗先生,您买俺一包花生米吧,今天新炒的,您帮忙开开张吧。”
“俺回来买,回来买。”苗先生急冲冲走过,擎起手掌向后摆了摆,“俺先去接俺丫头下工。”
看到小敏从狮子桥上走下来,苗先生脸上的褶皱展开了,马上又假装生气地板起脸,谴责道:“不知道天黑了吗?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以后再这么晚回家,你就在外面待着吧。”
“苗先生,对不起,俺以后记住了。”小敏乖巧地应答,她心里感激苗先生像父亲一样训斥她。
回家的路上,苗先生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一会儿看看磨水豆腐的,一会儿看看卖绿豆糕的,用手掌拍拍裤兜,慈爱地笑笑,“丫头想吃什么,今天学校领薪水了,先生有钱。”
“俺不要,什么也不要,俺想回家吃薛婶做的野菜粥。”小敏知道苗家已经无米下锅了,院井里长的几棵草也变成了桌上的汤;她听到过苗太太和薛婶在屋里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报怨学校扣压教师工钱的事情。她不舍得让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