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微弯起,夏钰之手上的东西到不了流苏这里,这支发簪又是苏暮寒的手笔。
苏暮寒大约以为天下珍珠生得模样相似,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赐给流苏。岂不知那串珠链本是无锡首富梁家所有,每一粒都圆润莹亮大小均衡,有自己腕上这串做着比较,显然极好辨认。
前世里流苏也有些自己记不全的首饰,因不往这上头去想,纵然有罗嬷嬷与璎珞的提点也不甚在意。今世里流苏依旧不知避嫌,将她与苏暮寒的情谊白白暴露在自己眼前。
一时之间,慕容薇都不晓得是该笑这二人的蠢笨,还是该笑自己前世的天真。
宫内戒备森严,这两人依旧有办法私下传递东西,便依然能递上话,宫内宫外传递消息。慕容薇很好奇苏暮寒究竟在宫里埋下几根眼线,看来从流苏身上下手,摸清苏暮寒在宫里的资本,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慕容薇无声轻笑,眼神愈加柔和地望着流苏愈走愈近,指一指花阴下的藤桌,吩咐她将冰碗摆在那里,又命小丫头沏上凉茶来。
“何苦赶得这般急,瞧你脸上都见了汗,快坐下来饮盏凉茶歇歇”,瞅着流苏绯红的脸色,慕容薇眼中的体恤深浓,指了指一旁的绣墩。
大公主便是对自己这般与众不同,旁人都没有在她面前落坐的福气。隔着花阴能瞧见璎珞秋水色裙裾的一角,她正立在廊下当职,同为璨薇宫的一等宫人,便没有自己这般的体面。
流苏嘴角的笑意更加绮丽,甜笑着向慕容薇谢恩,浅浅在绣墩上落坐,陪着慕容薇闲话,再吩咐小宫女去取自己惯常用的杯子。
从苍南回来已有多日,除去五月十五苏暮寒随着姨母入宫请安,再未听说他进宫来。那一日前呼后拥人来人往,苏暮寒与姨母并未分开,没有时间送这些首饰物品,必是又捡了旁日。
慕容薇装做认真听着流苏讲外头的花红柳绿,自己边吃冰碗边琢磨她的簪子是如何堂而皇之的送进宫来,又假了何人之手。方才浅浅挖了两匙,便听见璎珞隔着花荫,笑语来报:“大公主,温尚仪到了。”
温婉的郡主也等着九月里一起册封,她在凤鸾殿的差事还挂着名,宫中便依旧按着旧时称呼。慕容薇听到温婉的名字,心上豁然开朗。前尘旧事,温婉比自己更为通透,这深宫迷底,自然该拉着她一起参详。
不肖片刻,温婉手执白绫墨画的象牙覃编丝团扇,着了水青色暗纹的杭绸宫裙,安安娴娴走进来。
见慕容薇坐在花阴下乘凉,温婉以团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