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娇颜,低低笑道:“昔有美人春睡图,今有花荫乘凉景。碧梧苍桐,美人如画,说的便是阿薇啊。”
两人同入一个黄粱梦里,再醒来时便比别人多做了一世的姐妹。温婉言语间少了应有的恭谨,添了许多默契。
外客面前,流苏自然无法僭越,早已起身立在一旁,自有小宫女将绣墩撤下。
慕容薇便以扇掩唇,笑着向温婉让坐。温婉也不客气,便坐在她左侧铺着玉制枕席的藤编凉榻上,闲闲往后一倚,松乏地笑道:“花阴下果然凉快,我走了一路,先消消满身的汗。”
早有红豆闻弦歌知雅意,拿温水绞了手巾呈与温婉,捧着香露笑盈盈侍立在一旁,伺候她匀妆。
慕容薇面前的冰碗已然挖了两匙,自然不好这么让与温婉,便吩咐流苏再去取一碗来,不要玫瑰香,里头添些温婉爱食的芒果碎肉。
方才瞧着慕容薇试衣的艳羡还未消融,如今又要为个尚仪跑腿,流苏轻轻咬着下唇,心里越发哀怨,暗暗埋怨温婉有事无事往璨薇宫跑,给自己添这些麻烦。
苏暮寒口口声声里描绘的前景委实灿烂,只是需要漫长的等待。有了对方的承诺,流苏心里早将自己放在与慕容薇相似的地位上,越发觉得为人奴婢的日子难过,耐不得这一日一日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