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们听的自然喜欢。有些人直爽,便热心肠地询问要不要帮忙。
婆子婉拒道:“我家老爷已然请了工匠,都是包工包料,便不麻烦各位。只因老爷催得急,工匠们少不得日夜赶工,大约声音嘈杂些,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老婆子先向大家陪罪。”
想是客居他乡的人归心似箭,到也情有可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人家客气在先,周遭的居民便纷纷表示谅解,便是深夜里宅院有些动静传出,大家也都不好意思计较。
钱唯真这里便日夜赶工,打着翻盖的幌子,进进出出的匠人不断,全是钱唯真的心腹在此运作。
潜龙卫依着夏钰之的指令,只远远观望,瞧着这里如何折腾。
钱唯真便得了这个便宜,命工匠们日夜不休,几个班轮留着赶工。匠人们将马车的轱辘与车身加宽,车厢下头另设隐秘的隔层。里头分门别类,装的全是历年搜刮而来的珠宝和银票。
钱唯真一面细细梳理着钱瑰要带走的东西,一面继续遣人打探扬州的消息。有手下回来禀报,大运河离城三十余里的水面上,确实有人见到过候先生的尸体。
面目泡得有些肿胀,大拇指上那枚祖母绿的戒子却好辨认,应是候先生无疑。
至于钱唯真亲笔写的字据,连同候先生随身的行李,却是无人发觉,大约字据早已被水浸泡,行李沉到了河中。
无锡梁家对于钱唯真借银持了观望态度,扬州的粘家却不遗余力,连着三五日调动了几百万两的现银,悄悄运进汇通钱庄的后门。
也是因此,甄夫人那里才暂缓了一口气。
钱唯真听到此处,又是悚然一惊。打从候先生出了意外,自己并未再泒人执着亲笔信催促。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须梁家与粘家再介入此事。
无锡梁家看得通透,晓得切断了与汇通的一切联系。粘府的老太太按说并未老糊涂,这次怎么会领会错了自己的意图,还将整个粘家都押在汇通钱庄身上?
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似是张开血口,想要将粘家压榨到一干二净。钱唯真以手抚额,吩咐下人火速将消息递到刘本手上。
钱瑰择了八月二十六的吉日启程,民宅里那些马车也终于预备齐整。几辆毫不起眼的黑漆平顶马车,墨绿的丝绒窗帘严严实实,从外头瞧不出一丝端昵,内里却另有乾坤。
钱唯真生怕长长的车队惹人注目,先安排妥当人带着这些马车出城,只等着与女儿汇合。
钱瑰一行四辆马车,带了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