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办法的事可陈。是因为家乡百姓找上门来苦苦哀求。昧着良心,逼着赵通判改了泄洪路线。结果果然如他所料。萧御史拿着名册质问臣的时候,臣就已经直到自己百死莫赎了,官家也不要因为臣这人还有点儿微末功劳就抵消我的罪责,若开了这等风气。建炎三十六臣,恐怕要有一半落个凄凉下场了。”软禁之地日光稀薄,刘洪道的老态在光影斑驳下格外明显,“臣今日才知道,一致对外时,团结一心尚且容易,但太平盛世里守住本心是何其的艰难。”
听了这话,别说赵官家和杨沂中,乃至主管看押的虞允文,都有些若有所思。
“人心都有弱点。”刘洪道显然是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说起来非常顺熘。“有人好利,如张齐王。有人好名,张相公和李相公。有人行事偏激,如胡相公。就算是公认私德第一的岳王,也是对自家人过于严苛,全靠驸马自身才没有长歪。又如罪臣,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乡和那因我无能死去的数万儿郎,酿成大错。臣早就该死了,第一次被救下后。就是为了当面跟官家说这些话,才苟活到了如今。”
空旷的囚室内,他的话久久回荡。赵久也彷佛没有了刚来时的怒气,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方才道:“国家自有法度,你会被定罪,但在那之前,你就在这里好好想吧。想出什么来写东西告诉朕,辛文郁会帮你转呈的。”
赵官家这天下午回到了后宫,宣布,除非敌军打到都城了,某位重臣要不行了或者黄河漫金山了,否则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他。
冯益看着他的脸色,坚决的执行了这一指示。
仅仅一下午,他就挡住了来请安的皇子三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的首相赵鼎一位,又因为桉情快要打起来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两位,甚至连韦太后和两位娘子送进来的汤水,也便宜了一帮御前班直。
但有一个人,他实在是拦不住了,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这位是真有武力值啊一把把他甩开了。
一灯如豆,昏暗中的赵久自嘲道:“伯英,每次都是朕突然去找你,没想到这次却反过来了,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齐王张俊立马跪下道:“官家,臣的确不该来打扰,可是臣,臣实在不能看着……刘宝十几岁就跟着臣了,因他不如小田最后还是转了文职,他在济南府贪污,都是臣没教导好……而且他是武将出身,相公们会保裴祖德和范宗尹,甚至是张叔夜相公他儿子,但却会要他的命啊……臣知道他已经被抄家了下,御史们查出来他贪污了多少账目,臣足额再交一